阿灼虽然有些不忍心,但还是提醒道:“师父,你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碎掉的。”
“我知道怪我。”
他垂下眼眸,苦涩道:“他本来可以好好的。”
“凭借我的权势,只要我想,当初是完全可以保下他的。”
“但是我没有这么做。”
如果我当时将他救下来,一切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屡次三番将他一个无辜的孩子给卷进来。
多好的人,被自己毁了个干干净净。
他甚至分不清自己跟他的仇人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活该一辈子溺在冬歉的影子里,后悔一辈子。
冬歉如果能活着该多好啊。
如果能活着来找他报仇,那也是好的。
自从上次去孤儿院见过院长之后,冬歉就经常被陆湛领着到各处去玩。
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一段格外悠闲的时光。
外面的世界很热闹,在此之前,冬歉大部分时间都被困在白家,能见到的世界只有那么大一点,所以对看见的东西都感觉很稀奇。
冬歉其实已经习惯缠着绷带生活了,但是陆湛告诉他,自己以后想怎么样都行。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冬歉还是随便遮了点口罩。
他的死亡可是全帝国直播的,要是吓到某个胆小的无辜路人就不好了。
冬歉跟陆湛来到一个小摊,那里摆放了很多新奇的东西。
各种各样的小玩具,大多是给还没有长大的孩子玩的,但冬歉一直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陆湛看着冬歉开心的样子,缓缓露出了笑容。
冬歉小的时候一直待在孤儿院,孤儿院的物资很是匮乏,给了别的孩子就没有他的份了。
冬歉不争不抢,不吵不闹,正所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像冬歉这样的孩子,其实大多时候只能眼巴巴地看别的孩子玩某个玩具。
孩子们的关系虽然还不错,但对于玩具,大部分占有欲都很强。
所以冬歉很懂分寸,一直都是默默地看着。
对于这样的孩子,院长有些时候会单独“开小灶”,私下里将冬歉叫到院长办公室,然后从身后偷偷摸摸地拿出一个小玩偶来,哄孩子开心。
冬歉那时候眼睛惊喜地亮了起来,开心地抱着院长半天不撒手。
而这些画面,都被院长好好地记录在了那些录像中。
每晚,陆湛都忍不住去看,翻来覆去的看。
他非常感谢院长,给他留下了这么有价值的东西。
而现在,冬歉喜欢这些小玩意的心思也丝毫不减。
像是一个小时候没玩过瘾的孩子,所以长大之后会不断地补偿自己,实现小时候的遗憾。
他完全不觉得这样的冬歉是幼稚的。
相反,他觉得很可爱。
笑得这样开心的冬歉,非常非常可爱。
冬歉拿起鱼竿,将预感伸进池子里,吊起里面用颜料涂抹上五彩斑斓颜色的小鱼。
那么一点点小事,冬歉都觉得很有趣。
有趣极了。
须臾,他的鱼竿调转了一个位置。
鱼饵落在了陆湛的额头上。
冬歉玩心大起,撑着脸望着他笑。
此番景象,就像是陆湛被冬歉给钓上岸一般。
陆湛先是僵硬了一瞬,随即,脸上染上了一层绯色,看起来格外的不经逗。
店主原本正笑着看客人钓鱼,却无意间注意到了冬歉的眉眼,睁大了眼睛。
他下意识地想说点什么,不过又很快收住了话头。
不怎么可能呢。
应该只是一个长得很像的人。
现在冬歉的死在全帝国都不是秘密,他们都知道,那孩子有多么漂亮,临死之前却遭到了怎样非人的虐待。
他的两个孩子在看电视的时候一直哭,一直哭,懵懂无知的小女儿在看到冬歉在孤儿院的视频录像时还拉着自己的衣服说,“爸爸,他好可怜啊,我们养他吧,我们养他吧。”
他那个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的女儿说,这个哥哥已经不在了。
听说他死在一个冰棺里,每一滴血液都被冻结,这个人像是凝固冰雕一样,摔在地上,碎成了粉尘,找不到了。
所以,他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那些大人物多么会作践人啊,逮着这么一个手无存铁的孩子瞎折腾。
不过,普天之大,偶尔有几个容貌相仿的人其实也是常见的事
与他相似的人还好好活在这世上,这反而让他的心中稍稍有些慰籍。
远处有一辆冰激凌车正在用传声器吆喝。
冬歉在这个世界很少吃冰激凌,一时之间被勾起了一些兴致。
白年不爱吃这东西,白家不可能单独为冬歉准备,又无用又麻烦,偶尔跟任白延说一说,他会带,但是他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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