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商珉弦是商辰的翻版,父子二人是如出一辙的寡情。
商珉弦不爱应酬人,同样的,人们也不爱跟他打交道。他这个人,说好听点是孤冷出尘,说难听就是没有人气儿。
这时,宴会的主人赵言卿从楼上下来,远远看到商珉弦,朝他走了过来。
赵言卿和商珉弦是两个极端,看长相就很风流,薄薄的双眼皮,在眼尾处微微上挑,让他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不正经。此时他脸上带着一抹轻浮的笑意,一看就是纸迷金醉,败家流油的公子哥。
赵言卿是少有的和商珉弦走得还算近的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他们两家前两年为了资源整合,合资了一家投资公司,本是为了给两个小辈练手和试水,结果居然做得还不错。
当然,主要是因为商珉弦,以及赵言卿的特助孟书灯的助力。
赵言卿吃喝玩乐在行,管理公司还欠火候。
“我还以为你又不来呢。”赵言卿过去跟商珉弦打招呼。
商珉弦:“你约了我五次了,我觉得我也该来一次了。”
“呃……”赵言卿颇无语,说:“你倒也不用把敷衍表现得这么明显。”
说完他看了看商珉弦面前的杯子,里面是柠檬气泡水,用薄荷、青柠、气泡水调的,无酒精。
又问:“你难得出来一次,还不喝酒?”
商珉弦看了一眼吧台,摇头,拿起气泡水又喝了一口,说:“我坐会儿就走。”
赵言卿默默盯着他看了会儿,说:“今天的酒很好,是一做红酒生意的朋友特意从原产地给我运过来的,你不试试?”
商珉弦摇头。
赵言卿这人在这事上有点无聊,热衷于拉人下水,跟劝良家妇女下海似的劝商珉弦:“这酒真的好,你想想,连我都说好,那得好成什么样?”
商珉弦闻言,将视线转向他,问:“这话有什么依据?”
“……”赵言卿摆摆手,说:“算了,你随意。”
赵言卿是个花花公子,他的宴会自然也严肃不到哪去,甚至很多时候被人当成猎艳场。今天这个聚会,就很有赵言卿风格。
现场有很多年轻好看的男孩儿女孩儿,这些人的功能很简单,就是用来调剂气氛的。
那些年轻孩子都是人精,知道那些人可以搭讪,那些不可以。商珉弦这样的人,一看就在他们不敢招惹的范畴。
因为他坐在这里,却可以不应酬任何人,特别是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疏冷气质,让人望而却步。
倒是他们旁边几人的交谈声传了过来。
“你们听说了吗?庄清河从圳海回来了。”
提到庄家,有几件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事,一是对庄杉黑暗过往的揣测。二是庄杉那个有智力障碍的儿子庄海洋。
三就是庄杉的私生子,庄清河。
除此之外还有就是两人的年龄,庄清河作为庄杉的私生子,居然比他正经的儿子还大两岁。
“这下有好戏看了,等着看他们家撕吧。”
“能有什么好戏?庄杉的老婆金玉枝可不是省油的灯。”
“她不是省油的灯,庄清河也不是个善茬,所以才说有好戏啊。”
“一个私生子还能翻天了不成?”
“那你是不知道他的厉害。”
“怎么说?”
“庄清河是从圳海回来的,我问你,圳海是什么地方?庄清河能在那种地方混得风生水起,前段时间,上头对圳海大整顿,他还能全身而退。想想就知道,这人手段不简单。”
这时一旁有人插话,说:“你说的还是保守了,他何止是不简单,这人损着呢。”
“嗯?展开说说。”
那人坐直了一些,侃侃而谈起来:“我记得他在圳海的时候,有一次,一个汽车品牌代理商不知道因为什么得罪了他。他倒好,手一挥,买了几十辆那个品牌的车子,然后免费捐赠给殡仪馆。”
“结果,整个圳海的殡仪馆火葬场都开那个车,硬是把那个品牌弄成了运尸专用车,都没人敢买了。后来那个代理商实在干不下去,灰溜溜离开圳海了。 ”
旁人连连咋舌:“真他妈阴损。”
“哈哈哈。”赵言卿也听到了,在商珉弦旁边坐下,说:“这庄清河现在怎么这样了?真有意思。”
商珉弦没接这话。
商珉弦说到做到,坐了没一会儿就告辞了。这时宴会人还不少,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他孤身一人,走进屋外的夜色中。
外面又下起了薄薄的春雨,潮湿的春夜让人生出一种无处排解的烦闷。
一直以来,商珉弦都不知道什么叫情绪,他是独立于这个世界之外的存在。他不觉得孤独,但也不自由。
任何时候,他不管是回头看,还是往前看,除了一无所有,还是一无所有。
别墅二楼。
孟书灯一身灰色的职业装,耳朵上戴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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