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河发了会儿呆,懒得想:“不知道放在哪了,反正在这个房子里,不找的时候说不定又自己跑出来了。”
商珉弦于是也放弃了,又回床上和庄清河抱在一起,直到深夜两人才沉沉睡去。
清晨,很早很早的时间。
熹微的曙光透过窗帘,仿佛被筛子过滤了一遍,宁静又柔和卧室朦胧得像一场梦境。
商珉弦起床后坐在床边看了庄清河一会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庄清河嘀咕了两声,听不清说了什么。
“庄清河,我要去治病了。”
“嗯”庄清河还在睡,但是仍然给他回应。
“等我回来,我就好了。”
“嗯”
庄清河光洁的手臂露在外面,商珉弦看了会儿,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时间交错折叠,又轰然倒退。商珉弦在庄清河的手臂上看了一圈,似乎是在上面搜寻什么。
啪嗒一声,卧室再次陷入宁静。
商珉弦从屋子里出来后,穿过庭院来到门口,时间太早,外面还有雾。
司机已经备好车等候,准备带他去商辰那里。他给商珉弦打开车门,商珉弦却站着不动,而是眺望东边的方向。
“等我一会儿。”他说。
黎明的曙光将大地照得金黄一片,他看着东方的地平线上缓缓升上来的朝阳,那是消解万物的日出。
太阳出来了,雾便消失了。
晨曦透过密密匝匝的树缝,在白墙上投满了晃动的光影。
商珉弦心想,真好看。
他收回视线,对司机说:“走吧,我来开车。”
晨风逐光掠影,窗外的月季花随着清风轻轻摇曳。
不知过了多久,庄清河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他蓦然醒来,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发呆。觉得那里似乎湿漉漉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他似醒非醒,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然后发现卧室里已经只剩他一个人。
接着才反应过来,商珉弦已经走了,今天是他治疗的日子。
庄清河连忙起身洗漱,下楼问管家要了商辰的地址,然后就自己开着车过去了。
快到商辰的住处时,发现前方道路正在施工过不去,绕路又要绕好几条街。庄清河干脆把车停在路边,走路过去。
还好离得不远,走路也就十分钟,到了那里已经是快九点了。正好看到父子两人一前一后从大门出来,商珉弦走在商辰身后,微微低着头。
庄清河喊了他一声,走上前问:“你早上走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商珉弦看到他愣了一下,然后越过商辰,快步朝他走了过来,目光柔和地看着他,说:“我看你睡得很熟。”
庄清河有些担心,问他:“怎么样?你会觉得紧张吗?”
商珉弦摇摇头,笑了笑,那个笑容就像今天的好天气,有种累世才能修来的仁慧。
庄清河看着他的笑容,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那种古怪的感觉很细微,稍不注意就流星一般窜过去了。
商珉弦眼中有一种微妙得难以言喻的情绪,仿佛想要穿透庄清河的灵魂,看了一会儿,他说:“我去看病,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庄清河点点头:“嗯,好。”
商辰在不远处等着他们,商珉弦往商辰那边看了一眼,收回视线,继续看着庄清河不说话。
那种静默仿佛有力度的,压得庄清河微微心悸。
“商珉弦……”庄清河迟疑地喊了他一句,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商珉弦回神笑了笑,把他从头到尾上上下下都看了一番,然后说:“我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庄清河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的装扮,笑问:“你喜欢我这么穿?”
庄清河今天穿了一件白衬衫,黑色的马甲裹着劲瘦挺直的腰背,下身是黑色裤装,显得双腿笔直修长。
商珉弦看着他只是微笑,没说话。
庄清河贴身靠近他,微仰着头低声与他玩笑:“那你想不想亲手把它脱下来?”
他希望这样的玩笑可以让商珉弦在接下来的治疗中放松一点心情。
然而商珉弦听了这话显得更紧张了,眼神飘忽得甚至不敢看他。
庄清河捏了捏他的手,柔声问:“你今天怎么这么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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