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圈里仅剩的十来只鸡鸭鹅,吓得一阵鸡飞狗跳。
随后俩口子换了新衣服,也顺便给俩孩子换上新衣裳,这才锁了大门,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直奔老支书家而去。
俩口子穿得都是上海买的皮棉鞋,外头防水,里面保暖。
再也不会重蹈刚结婚那年的覆辙了。
结果等到了老支书家里,俩人算是到得最早的。
刘慧一见亲自带大的外孙和外孙女来了,立刻把手里活撂下了,就过来抱孩子。
极限一换一。
媳妇杨落雁只好接过准备年夜饭的重任,继续未完的任务。
堂屋里,老支书还有客人。
可一看到幺女儿一家来了,老支书都沉不住气了,连应和都心不在焉的。
直到客人提出告辞,一出到院里,看见吴远,立马热情洋溢地伸手道:“吴老板,吴老板,咱们可得沾沾你这名人的好运!”
不仅握了手,还蹭了烟,这才一步三招手地离去。
看得老支书直犯膈应道:“什么人呢,说的什么话!我闺女婿出名成名靠的是运气?明明靠的是实力!”
吴远不由失笑。
不多时,杨贲和李云带着俩孩子到了。
一进门,李云就边走边掠起袖子道:“我们这紧赶慢赶的,也没早得过小妹一家。”
杨千帆也喜滋滋地过来:“小姑父,今晚也有水煮鱼吃么?”
吴远笑道:“吃多少回了,还没吃够吗?”
杨贲也跟着打趣道:“你小姑父现在可是名人,他做的水煮鱼,可不是往年那个价了。”
小孩听不懂大人的打趣,只是满心期待地看着吴远。
吴远也不忍多卖关子,直截了当地道:“有水煮鱼吃,放心去玩吧。”
杨千帆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随即又问道:“小姑父不要我们择豆芽了吗?”
“不用了,不用了,”吴远挥挥手道:“你小姑在家都择好了,你们只管负责吃就好了。”
打发走了俩孩子,杨贲又重新提起道:“对了,妹夫,你现在可是十里八乡的名人。就没有记者来采访你么?”
吴远心想着,早半年就有了。
嘴上却道:“出不出名是次要的,能赚到钱,把生意做起来,比什么不强?”
老支书也跟着附和道:“就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名气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酒喝?你白长这么大,还不如小远看得通透。”
得了,又挨呲了,杨贲闷头闷脑地抽了一口。
可等到二弟杨猛和蒋凡一家一到,他立马释然了。
这还有个垫背的呢。
马长山带着杨沉鱼,以及俩孩子是三点来钟才到的。
俩口子一进门,就被杨贲埋汰说:“你俩是等我们做好了,专门来吃的吧?”
杨沉鱼一屁股坐下来,占的是原本属于马长山的座位。
结果马长山只得站着了。
家庭地位一下子,尽显无疑。
直到老支书一瞪眼:“帮厨去呀!咱一帮老爷们的,你凑什么热闹?”
杨沉鱼看了一眼马长山,这才不甘心地去了灶房。
马长山悻悻地坐下来,特地给众人上了一圈的烟。
五点来钟,天将将要黑。
老支书家的年夜饭,在五千响的鞭炮声中开始了。
最后端上桌的水煮鱼,刺啦啦地油花还在冒着未完的热气,几个孩子却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老支书端起盛满茅台的酒盅,略显草率地提了第一盅。
喝完之后,老支书夹了块卤鹅,孩子们的筷子便飞快地伸入水煮鱼中,大捞特捞。
年夜饭很是丰盛,更盛往昔。
但在吴远和杨落雁看来,多少有些习以为常了。
加上杨落雁俩手冻的通红,如今还没缓过劲来,所以没怎么伸筷子。
这不对比不知道。
在自家土暖气、自来水的环境里做饭,跟在娘家这冰天雪地里做饭,体验差别大了去了。
捂了半天还没捂热,其他人却不停地叫她夹菜吃菜。
杨落雁只好把俩孩子从刘慧手里接过来,趁着照顾孩子的机会,把冰凉的手夹在孩子的腋窝下面暖暖。
小孩子的火力就是壮。
没过一会儿,就缓过来了。
年夜饭的气氛也跟着热烈起来,大嫂李云边吃边说杨沉鱼道:“大姐,你刚才在厨房可有些生疏,一看就是很久没做家务了。”
马长山感同身受,看了媳妇一眼,却没敢说话。
转头一脸幽怨地看着吴远。
吴远举起酒盅,趁机敬了他一个。
杨沉鱼大言不惭地道:“都是为了这个家,家务谁做不是做?”
大过年的,这个话题可不兴多聊。
杨贲立刻岔开话题道:“妹夫,你说说明年有什么打算?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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