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时势的敏感性,绝对是超出常人的。
所以老几位在客厅里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才转移到灶房这边来,找吴远问个究竟。
杨支书接茬道:“今年万一有个风吹草动的,你再想像当年一样,拉村里做挡箭牌的,怕是村里也吃不下。”
老许头直接点名道:“你老丈人就怕,到时候有个万一,白白便宜了卞孝生或者徐长盛。”
李会计也深以为然道:“就是,到了他们嘴里,不见得能轻易吐出来了。”
吴远笑道:“爹,许叔,李叔,赵主任,今年跟往年不一样,你们放宽心,不会有万一的。”
饶是如此,杨支书依旧追问道:“万一有这个万一,你在bj的关系,是不是能帮上忙?”
看的出老丈人的担心。
吴远干脆借坡下驴道:“能!不仅能帮上我的,到时候连落雁的都能一并管上。”
杨支书悻悻地道:“这就好,这就好!”
不是没过过好日子。
而是这些年,实在是折腾怕了。
吴远眼见他们还有些悻悻的样子,笑着宽慰道:“时代变了,你们几位的担心,暂时可以放下了。”
众人怔然。
直到两口锅里的大鹅和羊肉香味,喷薄而出。
老许头才恍然道:“嗨,想那么多干啥?咱们既已经走到这条道上了,就要往前看,别回头。”
吴远扔了根华子给老许头道:“许叔这话说得有水平!”
说完,吴远把锅里翻了一遍,就对灶前的李会计和赵富仁道:“李叔,赵主任,别再添柴了,就以锅底的火为准了。”
以前瞎折腾,这回不一样
好好的一顿饯行宴。
竟弄得老几位,跟自己在灶房里,一道烟熏火燎了。
所以一看锅里火候差不多了。
吴远当即把老几位让出灶房,转移到小楼客厅来。
这时候,大姨子杨沉鱼去而复返,带回了侄女马笑笑和侄儿马光辉一道来了。
自打年后到现在,吴远有日子没瞧见笑笑和光辉了。
如今一见,俩孩子都长高了不少。
尤其是马笑笑越长越落落大方,反倒是马光辉越长越内敛了。
连叫小姨父的声音,都低了几分。
与此同时,杨落雁在厨房里的进度也到了尾声。
加之杨沉鱼一进屋,就洗了手,挽起袖子开始帮忙。
饯行宴马上就摆起来了。
吴远直奔车库,去摸茅台。
结果一看这许久不喝酒,茅台箱子上都落了灰了。
刚打开箱子,提溜出两瓶出来,老丈人杨支书就到他身后了。
“酒别多拿,免得误了事。”
吴远一提气,拿出两瓶来道:“就这么多,耽误不了事。”
杨支书嗦了嗦牙花子,不知是心疼茅台,还是觉着多了,沉吟一声:“行吧。”
翁婿俩转头就回了小楼。
等进了小楼之后,李会计当即就说了:“吴老板,这晚上咱们还要赶路,酒就少点吧。”
显然有这等觉悟的,不止是老丈人杨支书一个人。
赵富仁有些馋酒,却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正事要紧。”
吴远照旧一手攥着一瓶酒道:“咱就这么多,喝不下就留着,喝完了就没了。”
刘慧见到人多,老伴那终于开荤的样子,狠狠地瞪了杨支书一眼。
除此之外,并没多说。
一通谦让拉扯之后,众人落座。
倒也满满一桌。
茅台酒一满上,杨支书就带头感慨开道:“老赵,咱们有十多年没出去过了?”
赵富仁跟着唏嘘道:“老支书,怕是得有十多年了。”
随即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继续解释道:“上回我跟老支书出去,还是去学习怎么运动来着。”
一提起这运动,加上十来年前这时间点。
众人便皆心照不宣了。
尤其是杨支书直接把话头接过来,特别提气地道:“以前学大寨,学运动,那都是瞎折腾,瞎糊弄。但这回不一样了!”
“虽说我这心里也还不大有底,但就感觉特别有奔头。”
于是饯行宴的主题,就奔着展望,奔头来了。
甭管是出去寻摸的路数,还是当下正在家里摸索的路数。
确实让人有股子,憋屈了好多年,终于敢于大展身手地畅快感觉。
饯行宴吃到下午两点。
两瓶茅台喝到最后,是一滴也不剩了。
饶是如此,老几位依旧兴头很高,丝毫没有醉的意思。
甚至连一丝迷瞪都没有。
回去收拾行李的路上,李会计和赵富仁,都还健步如飞的。
连老许头都跟不上。
当然,帮着幺妹,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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