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气运,可以因此而愈加稳固。
按照隋景澄的说法,魏檗与那个前辈,关系莫逆。
夜幕沉沉,牛角山渡船数量不多,所以披麻宗渡船显得格外瞩目。
渡船今夜会在此处停留一天,明晚才起程,方便北俱芦洲乘客游览这座破碎坠地的旧洞天。据说牛角山就有仙家店铺刚刚开张,至于能否捡漏,各凭财力和眼力。但是披麻宗渡船负责人也明确告知所有乘客,到了这宝瓶洲北岳地界,再不是北俱芦洲,而且龙泉郡还有风雪庙出身的圣人阮邛坐镇,规矩森严,不可以肆意御风御剑,任何人下船之后惹出麻烦,别怪披麻宗袖手旁观。
渡口处,出现了一个风采如神的白衣男子,耳边垂挂一枚金色耳环,面带笑意,望向隋景澄和荣畅。他身边不断有灵雀萦绕,隐约之间又有霞光流淌。
荣畅看不出对方深浅,那么身份就很明显了,整个宝瓶洲品秩最高的山神——魏檗。
隋景澄快步向前,轻声问道:“可是魏山神?”
魏檗看了眼隋景澄手中的行山杖,一抬手,将那些飞雀轻轻赶走,然后微笑点头道:“飞剑传信我已收到,就过来迎接你们了。”
荣畅有些讶异。哪有这么客气热络的山岳神祇?需要亲自出面迎接他们二人。说到底,他们只算是远道而来的外乡陌生人。
在之前的宝瓶洲,他荣畅一个元婴剑修,有此待遇,并不奇怪,可是在大骊披云山,荣畅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面子。
这座昔年骊珠洞天的地盘,别的不说,就是藏龙卧虎神仙多。北俱芦洲天君谢实,南婆娑洲剑仙曹曦,这就两个了,传闻都是小镇街巷出身。所以到了这里,谁也别拿自己的境界说事,笑话而已。
隋景澄有些惶恐,施了个万福:“有劳魏山神了。”
魏檗摆摆手,笑容和善:“隋姑娘无须如此客气。接下来是想要逛一逛牛角山包袱斋,还是直接去往落魄山?”
隋景澄说道:“我们先去落魄山好了。”
魏檗点了点头,施展神通,带着隋景澄和荣畅一起到了落魄山山脚。
荣畅心中又是一惊。
这位大骊北岳正神,跻身上五境应该问题不大,山水契合的程度简直吓人。千里山河缩地成寸,被裹挟远游,荣畅发现自己那把本命飞剑竟是没有太多动静。
魏檗歉意道:“毕竟是陈平安的山头,我不好直接带你们去往半山腰宅邸,要劳烦隋姑娘和荣剑仙徒步登山了。”
一个佝偻汉子鞋也没穿,从山门口那边宅子里光着脚就飞奔了出来,瞧见了隋景澄后,就懒得再看荣畅了。
魏檗介绍道:“这位大风兄弟,是落魄山的看门人。”
郑大风站在魏檗身边,搓手笑道:“是隋姑娘吧?要不要先去我家坐一坐,我与魏檗可以做顿消夜,就当是帮陈平安待客,为隋姑娘接风洗尘了。吃饱喝足之后,下榻休息也无不可。我家地儿大房间多,莫说是一位隋姑娘,便是隋姑娘再带几个闺阁朋友都不怕……对了,我姓郑,隋姑娘可以喊我郑大哥,不用见外。”
隋景澄有些不知所措。
魏檗无奈道:“隋姑娘和荣剑仙,稍作停顿吃顿消夜,或是马上登山赶路,都没问题。”
结果隋景澄和荣畅就看到那驼背男人一脚踩在魏檗脚上,笑容不变:“一顿消夜而已,不麻烦不麻烦。”
隋景澄小心翼翼道:“那就去山上吧,有些事情还要和魏山神细说,飞剑密信,不便泄露太多。”
郑大风叹息一声,脚尖在魏檗靴子上重重一拧,魏檗神色自若,对隋景澄说道:“好的。”
荣畅看得差点额头冒汗,剑心不稳。
四人一起缓缓登山。
郑大风压低嗓音,埋怨道:“这么不仗义?”
魏檗笑道:“先聊正事。”
郑大风怒道:“兄弟的终身大事,怎的就不是正事大事了?他娘的涝的涝死,旱的旱死。”
魏檗微笑道:“书中自有颜如玉,画上美人也多情。”
郑大风哀叹一声:“终究是差了点意思啊。”
魏檗拍了拍郑大风肩头,安慰道:“一表人才,还怕找不到媳妇?”
郑大风一肘打在魏檗身上:“这种话换成陈平安来说,我觉得自己底气十足,你?”
隋景澄登山之时,环顾四周,心神沉浸:这里就是前辈的家啊。
荣畅则有些摸不着头脑,猜不透那驼背汉子的来历,分明是大道断绝、半个废人的纯粹武夫,为何与魏檗如此熟稔?关键是两人也没觉得半点不对。
隋景澄放缓脚步,有一个年轻女子从山上练拳下山,拳桩有几分熟悉,隋景澄便开始仔细打量起对方的相貌,还好,漂亮,又没那么漂亮。
郑大风笑着打招呼道:“岑妹子啊,这么晚还练拳呢?实在是太辛苦了,郑大哥看你都瘦了。”
岑鸳机只是走桩练拳,置若罔闻,心无旁骛,一路下山而去。
郑大风点头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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