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道:“没关系,眼里没有大风哥哥,是对的,练拳要专心嘛,反正只要心里有大风哥哥,就够够的了。”
魏檗无奈道:“你就别耽误岑鸳机练拳了。”
郑大风嗤笑道:“我这是帮她淬炼心境。你不是武夫,懂个屁。这丫头片子每次山顶山脚来回打拳一趟,真正的门槛关隘在哪里?就在我的山脚大门口那边。别看我每次坐在小板凳上什么都没有做,但是我那种杀气腾腾的眼神、暗藏玄机的言语,寻常女子武夫,有几个扛得住?”
魏檗一脸恍然大悟,点头道:“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荣畅就纳了闷了,这个汉子,就凭那些言语和那种眼神,若是小镇土生土长的,怎的没被人打死?还是说遭受重创,武道之路中途崩塌,就是这张嘴招惹祸事,所以才沦为落魄山的看门人?不得不依附陈平安,寄人篱下?还是说另有隐情,人不可貌相?
郑大风乐呵呵道:“你还真别不信,那姓郦的婆姨就没扛住嘛。终有一天,岑鸳机要感谢她大风哥哥的良苦用心,到时候少不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抹在我身上,这一幕画面,真是想一想,就觉得感人肺腑。”
魏檗懒得再说什么。
荣畅这次剑心不稳得有些明显。
郑大风愣了一下,转移视线,疑惑道:“荣剑仙,你也有些大道裨益?这不合理啊,我这路数,一般只针对女子的。”
荣畅笑了笑:“没什么,离乡千万里,方才有些感慨而已。”
只是荣畅再不敢将那驼背汉子当作寻常人。
元婴境剑修本命飞剑轻微颤鸣于心湖,一般武学宗师,如何能够瞬间感知?
到了半山腰,朱敛已经站在那边笑脸相迎。
一起进了朱敛宅邸,荣畅便告辞离去,郑大风领着他去了别处入住。
荣畅丝毫不担心隋景澄会有危险。山水神祇的气象,看辖境一地的山水便行了。魏檗大道必然长远。那么一个既能够与刘景龙一见如故的“前辈”,又能够与魏檗关系极好的年轻山主,门风到底是好是坏,不难知晓。
荣畅和郑大风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个粉裙女童。
郑大风笑道:“陈丫头,不用故意起来忙活的,宅子保管纤尘不染。对了,这位是来自北俱芦洲的客人,荣大剑仙。”
陈如初赶紧作揖行礼:“落魄山小丫鬟陈如初,见过荣剑仙。”
荣畅笑了起来。
一条文运浓郁的小火蟒?又是怪事。
陈如初掏出一大串钥匙,熟门熟路挑出其中一小串,开了门后,将那串钥匙递给荣畅,然后跟这个北俱芦洲剑修仔细说了一遍每把钥匙对应哪扇门,不过还说了下榻入住后,便是大大小小的房门都不锁也没关系,而且她每天会早晚两次打扫房间屋舍,若是荣剑仙不愿有人打搅,也不打紧,需要有人端茶送水的话,她就住在不远处,招呼一声便可以了。一鼓作气说完之后,便安安静静跟随两人一起进了宅子,果然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虽说没什么神仙府邸的仙气,也没王朝豪阀的富贵气,可就是瞧着挺舒心。荣畅没什么不满意的。
郑大风跟荣畅笑道:“朱敛是咱们落魄山的大管家,陈丫头是小管家,有些时候朱敛也要归她管,我反正是特别喜欢陈丫头。”
陈如初腼腆一笑。
荣畅想了想,刚想要从方寸物当中取出一份见面礼,赠送给这个面相讨喜的丫头,陈如初已经要告辞离去。被郑大风笑嘻嘻按住小脑袋后,她只得停步。
荣畅拿出来一件小巧可爱的灵器,是一只鎏金竹节熏炉,不贵,可几枚小暑钱还是值的。
陈如初有些为难,总觉得太贵重了些,仙家器物中蕴含灵气多寡,她还是能够大致掂量出来的。
郑大风却笑道:“犯什么愣,赶紧收下呀。”
陈如初双手捧过那小熏炉,然后弯腰作揖致谢。
荣畅住下后,郑大风离开宅子,发现粉裙小丫头陈如初还站在门外不远处。
郑大风笑问道:“陈灵均呢,最近怎么没瞅见他的身影,又上哪儿晃荡了?”
陈如初轻声道:“最近他在鳌鱼背那边闹腾呢,玩心总这么大。”
如今自家老爷名下的山头可多了,除了租借给龙泉剑宗三百年的宝箓山、彩云峰和仙草山不说,还有落魄山和真珠山。后来又买入了距离落魄山很近、占地极大的灰蒙山,包袱斋离去后的牛角山,清风城许氏搬出的朱砂山,还有鳌鱼背和蔚霞峰,以及位于群山最西边的拜剑台,如今这六座山头都属于自家地盘了。除了秀秀姐姐她家,龙泉郡就数自家老爷山头最多啦。
郑大风一语道破天机:“他啊,是见不得裴钱练拳吃苦,加上这么一对比,更觉得自己整天不务正业,心里边不得劲,就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跑出去瞎胡闹。”
陈如初神色黯然。裴钱练拳,也太惨了些。不比当年老爷练拳好半点。
备好了药水桶后,每次背着昏死过去的裴钱离开竹楼二楼,事后她都要拎着水桶去二楼清洗血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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