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玉尘拢了拢衣襟。弯身将筷子捡了起来,手指碰到地缝中长出来的杂草,指尖一片柔软。
斐玉尘转过身,就见身后不远处的大树上正坐着一个人。
两只脚自然垂下,明明就不是很得体的行为,偏生他坐得又直又正,看起来高雅极了。
月光透过树叶落在君墨白脸上,双眼藏在阴影里看不分明。挺而翘的鼻子在月光下越发的好看,嘴唇清薄,下巴有型。
斐玉尘咽了咽口水,低声叫道:师尊。
君墨白歪了歪头,露出那双上挑的桃花眼。双眼带雾,眼里情绪看不分明,他张了张嘴,疑惑道:乖徒儿这道菜做得如此辛苦,难道不是用来讨好我的吗?
不等斐玉尘解释,又接着问道:说起来,我都不知道你哪里得罪我了。
斐玉尘:废话,那都是我胡诌的。
见斐玉尘不说话,君墨白手一挥,将酒和糖醋鱼一并弄到身前用灵力托着。
上来。
斐玉尘:我去拿个酒杯和筷子。不等君墨白说话,一溜烟跑进了厨房。
云挡住了月,院子里暗了下来。天空的星没了月的埋灭,看着都亮了许多。
有流星穿过云层,从天边滑过,拖动着巨大的尾巴,一路划开天空,最后没于黑暗。
君墨白用灵力凝了个杯子,倒了点酒轻尝一口。
入口温热,从唇舌,再到喉间,接着落入肚子中。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斐玉尘在厨房待了许久,最后磨磨蹭蹭挪了出来。起身落到了君墨白身边,他将筷子和酒杯递到君墨白边上,决心装死。
好在君墨白只饮酒吃食,并不说话。
等最后一滴酒尽了,天上的星也疏了许多。只有月还在毫无保留地释放光芒。
过几天我要闭关,你带着你师弟去幽冥泉一趟。君墨白道。
斐玉尘酒量不是很好,此时已经红了脸,意识有些朦胧,但他酒品好,又挺会装,面上强着很是正常。
君墨白的声音落在耳边,每个字他都听得懂,但是组合在一起他就不明白了。
脑子里像是有两个人在打架,还伴随着嗡嗡嗡的声音,像是有十几只蚊子在脑子里晃悠。
斐玉尘摇了摇脑袋,眯着眼看了看身侧的人。然后露出一个十分乖巧的笑,接着郑重地点了点头应道:好哦~
他坐的有些歪,上身不自觉地往君墨白那边靠了靠。说话间的热气喷洒在君墨白耳尖,热乎乎。
肉眼可见的,君墨白的耳尖红了起来。他抬手揉了揉,耳尖上仿佛带了湿意。惹得指尖也烫了起来。
偏生喝醉酒的斐玉尘一点知觉也无,直接将脑袋靠在了君墨白肩上。
好一会,空气中才传来一阵淡淡的叹息。君墨白伸手将人揽入怀里,接着落回地上。然后非常熟练地将斐玉尘横抱起来,低头看着睡熟的面孔,又好笑又无奈道:不会喝,还温了那么满一壶。
其实,斐玉尘没打算全喝了。只不过天人宗一事后发觉这本书好像埋了很多线,原本以为的剧本变成了炸弹。他有些懵了,导致一时不知该讨好君墨白还是该哄住清远,这才热了那么一壶酒。
结果被君墨白一个刺激,完全忘了自己酒量不行这件事
给师尊糖醋鱼,师尊给我碧玉
第二天下午,太阳高挂。窗台边突出的木条上落了几只翠鸟正叽叽喳喳地叫唤着。
窗户用支条撑起一条拳头高度的间隙,偶有几只胆肥的翠鸟,跳着通过间隙落在了窗边案桌上,锄头点地似地啄着桌上不存在的食物碎屑。那认真模样仿佛真叼到了什么美味佳肴,连叫唤都舍不得来上一声。
斐玉尘一手拍在脸上,从眉毛往下挪。手心停在鼻子处拼命揉了揉,这才睁开了眼睛。
一夜宿醉,除了有些头疼和不记事,好像没有其他影响。
他起身坐了起来,目光掠过床边的床帘坠,缓慢地移到桌子上的陶瓷茶壶上,再被细碎的啄食声给吸引到了窗台边案桌上的翠鸟上。
案桌也就两个棋盘大小,严格来说是个榻上桌,桌两旁丢了两个柔软方垫子。几只小翠鸟正在桌上跳跃着对着桌面啄得正欢。
斐玉尘抬手揉了揉额角,又搓了两把脸,将宿醉后的倦容给揉搓了去。这才下床踏着鞋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
翠鸟被他的动作给激得往外飞,有只笨的飞得急还撞到了窗檐上头,最后晕乎乎地跌跌撞撞地跳了出去。
斐玉尘连喝三杯水,才压住喉间和口中的不适。
他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抬高,然后用长支架给架住。顺便往外看了眼,阳光正好,昨夜的盘子和酒壶还好端端地放在石桌上。
斐玉尘拍了拍脑袋,怀疑君墨白同自己喝酒是喝醉后幻想出来的。记忆有一段空一段的,眼见东西没收,斐玉尘坚定了乱想的念头。不由得抿唇一笑坐在了软榻上。
有只胆肥的翠鸟,落在窗户外头,歪着个脑袋往里瞅,眼见斐玉尘回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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