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朝雪那么讨厌祁白茶,看他态度像是缓和了不少,在这当口放个炸/弹下去,以瀛朝雪的脾气,肯定不会同意这件事的。
【可是小白想要伤害你,你不能娶一个危险的人呀】
晏离舟:不是他想要伤害我,而是那阵诡异的黑雾引导他来伤害我,况且,小白并没有真的威胁到我
晏离舟忽然想起手腕的伤,这些违心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决定岔开话题。
晏离舟:你不是去追它了吗,有结果吗?
【那家伙跑得太快,我没追上】
晏离舟揪紧自己胸前的布料,那阵黑雾来得蹊跷,在流芳城的时候,他同样感觉到了那股气息,心里一直有道声音在蛊惑他。
虽然救阿祀是他的本意,可现在一想,他似乎是被某种力量驱使的,那力量操控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内心。
他在逼自己行动,或许小白也跟他一样,都不是自己自愿的。
晏离舟:你不要说,这件事我会亲自跟大师兄说的。
【哼,你就是在包庇那个小子!】
晏离舟:不管我和小白是什么关系,他总归是要待在我身边的,师徒、夫妻,没有什么区别。
【你说这话的样子,好像一个渣男哦!】
晏离舟:
晏离舟想娶祁白茶,不是因为他喜欢祁白茶,这样想,他确实是个渣男。
他想的是,他娶了小白后,他就和妖族沾边了,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插手小白的家事。
虽然这方法幼稚了点,却是对他,对小白更有利的方法。
况且,连心咒在小白这里,他也能放心。
晏离舟出神的间隙,殊不知,他这副模样落在瀛朝雪的眼里,完全是失魂落魄,被家人强拆鸳鸯的可怜模样。
瀛朝雪凝神静心,压抑住满腹的说教。
罢了离舟都已经成了个笨蛋,成全他的心意又怎么了。
瀛朝雪深吸口气,闷声道:随你。
晏离舟脸上漾起一抹笑意,走到瀛朝雪身边,抓住另一边的褥子,帮着瀛朝雪一起铺他的被子。
师兄,你真好。
瀛朝雪哦了声,脸色依旧绷着,嘴角却咧开了一小点弧度。
等一切都做完后,晏离舟抱着千山月躺在里侧,千山月受了太多委屈,贴着他哼哼唧唧了好久,磨得晏离舟忍不住骂了它一顿,它才老老实实地睡着了。
晏离舟睡意席卷前,他感觉到瀛朝雪翻了个身,大手拂过他鬓角的碎发,低沉的声音在帐中响起。
不管你做了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离舟,我一定会护着你的
是夜,荇洲城全城宵禁,亥时不到,白日里繁华热闹的街道便顷刻归于寂静。
河面飘过一道黑影,一艘乌篷船融在漆黑夜色里,船篙刺破水面,如同游蛇在水中穿梭。一道黑色雾气从街边巷口弥漫过来,它隐在无月的夜里,悄悄地包围住了小船。
船头渐渐接近岸边,雾气越来越浓时,船身不断震颤着,顺着水流撞在了河岸石壁上,寂静夜里响起沉闷的砰砰声。片刻后,一具鲜红的尸体从船上滚了下来。
他睁着空洞无物的眼睛,满脸惊恐地倒向黑雾散去的方向。
青啼依照承诺,早起便领着瀛朝雪与晏离舟去了妖王的宫殿。
宫门前站了无数带刀侍卫,肃穆中又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异。
偌大的宫殿窗门紧闭,房内缭绕着浓重的药味,暗沉的光从窗棂中透进来,打在了正对门的高榻上,层层纱幔覆盖住床榻,从外根本窥见不到里面。
父皇。青啼伸手掀开床幔,轻声唤道。
瀛朝雪和晏离舟同时看到,床幔掀开的时候,帐内那浓到化不开的浊气悄然散了出来。因着常年不透光,屋内的角落滋生出无数的黑气,即使有符箓镇压着,依旧遣散不了那些煞气。
晏离舟瞥了眼身边面无表情的瀛朝雪,避免麻烦,还是决定问千山月。
晏离舟:他就不怕熏死在里面吗,为什么不开窗透透气?
【妖王这病不能见凉风,只能焐着。】
晏离舟:这大夏天的,不闷吗?
【这也没办法,你看那浊气,他已经没救了。】
隔着一段距离,晏离舟只能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锦被外露出一只骨瘦如柴形同树皮的手。
青啼同帐内的人说了什么,只听另一道浑浊的声音从床幔里传出,那声音虚弱不堪,像是被风一卷,就能轻易地化去。
他们来了?
青啼低着头,回答道:来了。
让让那小子过来吧。
青啼看向晏离舟,瀛朝雪在晏离舟肩头拍了下,示意他不要担心。
晏离舟深吸口气,慢慢踏上了阶梯。走到近前,隔着掀开的小缝,晏离舟看清了床上之人的面容。
那人头发花白,形容枯槁,脸颊凹陷,严重脱水的双唇不断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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