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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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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玉不知道胡云是怎么跟家人沟通的,但没过多久,她在胡家的待遇越发好了。胡家家主舍不得用的东西,直接大手笔送来给她。

这是胡家在趁机向她投诚,所以衡玉也没客气。

用过早膳,衡玉随胡云坐上马车,直奔州牧府,在练武场见到了身穿常服的并州牧,以及那位早已被她忽悠拐了的张幕僚。

衡玉笑着与张幕僚打了声招呼:“原来先生是州牧府上的人,难怪三言两语便足以拨云见雾,令我茅塞顿开。”

谁不喜欢听吹捧啊。

关键是这个少年还吹捧得如此诚恳。

张幕僚险些压不住唇角的笑:“小公子客气了,那日的话对你有帮助就好。前段时间我听说小公子与乐成景起了冲突,还为小公子担心了一番。”

两人在这边叙旧时,并州牧在一旁抬手扶额:张幕僚是他最器重的手下,跟随他几十年,一向老成持重,怎么到现在都没发现容衡玉身上的违和之处?

如果衡玉听到这个问题,她一定会好好为并州牧解惑。

说白了,就是先入为主惹的祸。

张幕僚觉得她是个温良纯善的少年,哪怕后续她身上出现违和,张幕僚也会靠着自己的脑补自圆其说。

……只能说,聪明人爱脑补也是有坏处的。因为他们总算太相信自己的判断。

“先生在经商一事上如此有天分,在州牧府当幕僚实不能将您的才华发挥到淋漓尽致。不知先生可愿意随我一起打造出一条贯通南北的商路?”并州牧一晃神的功夫,衡玉就开始当面挖墙角了。

张幕僚眼前一亮,笑得眉眼舒展:“小公子客气了,老夫哪里有什么经商才能,当时只是与你随口说的。”

衡玉摆手:“先生不必如此自谦。”

“……”并州牧额角一跳,“好了,我们言归正传吧,迟些我还有其他公务要处理。”

乐成景的死闹得非常大,他这几天都在忙着扫尾。

衡玉正色,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希望在胡家和胡云行事时,并州牧这边能够行个方便,她愿意将利润的半成分给并州牧。

并州牧都一一应了:“如果胡家遇到什么为难事,直接寻张幕僚帮忙吧。如果张幕僚处理不了,我再看情况插手。”

与其再让容衡玉当着他的面挖墙角,他还是主动让张幕僚辛苦一点吧。

反正张幕僚看起来挺乐意的。

谈完正事,并州牧秉退众人,单独将衡玉留在练武场。

他安静转动着拇指上佩戴的扳指,探究的目光落在衡玉身上,却始终没有说话。

衡玉任由他打量,推测道:“谈完正事,州牧大人还让我留下来,定然是要与我谈论私事。”

“我与州牧大人没有任何私交,你要谈论的私事怕是与我小叔、祖父有关。”

并州牧叹息一声,挪开视线,眺望远处扬尘:“有些事,我原本是想让它彻底烂在岁月里的。”

衡玉心下一沉,知道自己没猜错:“原本?看来是我让州牧改变了主意。”

“你收服胡家、组建商路,所图绝对不小。容老将军与我有恩,将卿与我为知己,看在容家的份上,我不会去探究你到底图的是什么,还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你一些方便。”

“这段时间里,你几番行事都非常有分寸,所以,我决定把一些事情告诉你,要如何决断,都由你自己思量。”

衡玉的背脊下意识绷紧,唇角不自觉抿起。

去年,乐家和贺家的人赶来并州调查消息。

没过多久,容老将军羞愤自尽、容宁死于火灾的消息就传回帝都。

但其中有没有别的隐情,衡玉并不清楚。

并州牧深吸口气:“有些事情,也是我事后才知道的。你祖父他……的确是自尽。以他这些年立下的赫赫战功,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够轻易要他性命。”

衡玉脸色微变:“祖父他……所以真正的幕后黑手,从始至终都是雍宁帝对吧。”

乐家也好,贺家也罢,都是帝王手中滥杀功臣的刀。

她祖父自尽,怕是清楚自己威望过重,帝王绝对容忍不下他,所以他想要用自己的死来换取帝王的最后一丝悲悯之心,以此保住家人的性命。

“祖父太傻了。”衡玉轻声道。

家族的荣辱,怎么能寄托于帝王的良心。

并州牧轻叹:“那你祖父要怎么做呢?以十万容家军拥兵自重吗?”他深深凝视衡玉,“你祖父的一生,都烙印下了雍朝臣子的痕迹。现在雍朝气数未尽,容家军里有效忠你祖父的人,也有心向陛下的人,他拥兵自重,无异于自掘坟墓。”

衡玉一时沉默。

因为她知道并州牧说得是对的。

这是个皇权至上的时代,推崇的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她祖父的一生都深受这种思想的熏陶,衡玉有着远超时代的目光,这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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