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公子来得及时,若晚些,怕是真会丢了性命。
“那些人呢?”林卿卿道,“他们为何会攻上三辰宫?”
“丢后山了。”月折淡淡道,脸色甚至未有一丝变化。
“全丢了?”林卿卿惊异道,顿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要用这个法子逼问幕后主使?”
“不必逼问,丢过去的就是尸首。”
林卿卿蓦地倒吸一口气,那应是知道主使之人是谁了。
“对了,”她忽的又道,“陆安之还在吗?他可曾下山?”
“你找公子有事?”
林卿卿点头:“今日没有,明日有事。”
明日七夕。月折眸色一凛,不再说什么。
不妨林卿卿又道:“但我今日就要见他,与他言说。”
月折迟疑了会儿,到底是回身进了正殿,而后带来准许她上去的消息。
林卿卿推门而入,就见陆安之正于左侧书桌前坐着,他握了本书,正专注看着。林卿卿近前,没看清那书册的名字,倒只注意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昨夜他便是用这只手救下她,而后鲜血喷涌。
陆安之专注于书册,头也不抬:“说吧!”
“明日我要回去。”
回家
陆安之本是万般镇定,且不想看她。不想她平地一声雷,陆安之丢掉书册,嘴角都是轻蔑。
“是我掳走你。”
那眼色仿佛在说,小姑娘,你是不是脑子不好?我掳走你,还能放你回去?且你未免太会挑时间,还赶着七夕。
然林卿卿却只觉得这话耳熟,像是她弥留之际,陆安之与风止的交谈。
陆安之迫于风止追问,不情愿认下:“是我掳走她,可惜她不识好歹。”
林卿卿眼中当即盛满暖意,温柔笑着:“所以啊,我识好歹。”
陆安之怔了下,嗯?
“我不是要回家。”林卿卿又道,“只是去附近看看,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这样费尽心思,花了百万两要人将女儿掳走,女儿逃回,却又一剑斩杀。
他到底在做什么?
“我没打算逃走。”她补充道,“你不放心,可以让月折和我一同下山。”
“好!”放鱼归海,才知来路。
陆安之随即应下,倒叫林卿卿惊了一惊,他这般利索实在出乎她的意料。不妨她将要出门时,陆安之忽的又道:“过了今日,林昌邑便会着人来送信,看是留,还是杀。”
若有机会,且已然得了他的允准,她该趁此逃了才是。免得明知可能是死路,还要义无反顾地撞上去。
然女孩回身,仍是言笑晏晏的模样。她无奈道:“陆安之,你不要总想着吓我。”
“……”
“你又不会杀我,再有一百万两,你也不会!”
陆安之凝着女孩离去的方向,直到她的脚步声也远去,方才猛地出了一口气。这女子坚定自信得令他气都不顺了。
次日清晨。乞巧节的氛围不曾蔓延至山巅,但山下到了夜晚,应当尤其热闹。
月折带她一路下山,行船,而后由郊外策马至江城繁花之地。只下山前,两人一道戴了面纱,遮住容颜。毕竟那一世,她死于林昌邑之手。这次,她没有在昨日回家,正赶上了于林昌邑而言紧要的七夕。
林卿卿不知这一次,在林昌邑口中,她是否依然死去?又是怎样死去?
或是没死,林昌邑这么费尽心机到底是为什么?有何事,须得一个女儿死去?
二人最后停在一间茶馆跟前,茶馆内多半是闲来相聚的人们,还常有说书先生拎了话本子绘声绘色。整座江城,除了如意楼,便是这间茶馆。许多闲话,都在这里聚集,又散开。
林卿卿与月折挑了不大显眼的位子坐下,要了一壶茶并两盘点心。台上的先生正换了人,要讲一个新的话本。然那先生乍一开口,林卿卿便觉出不对来。
“诸位好!今日小老儿与诸位讲一桩奇事。”
“话说有一位小姐,那是首富之女,倾世之姿,父亲盛宠,世子青睐。可惜命不好,遭人掳走坏了清白,自缢死了。”
小老儿一句话落,底下就有人唏嘘:“我当是什么奇事?人尽皆知还有什么好讲,还不如直接说了名姓?”
旁边人便道:“林掌柜已经够惨了,好歹给人留点颜面。”
“不过我说,这事到底真假啊?好端端的千金小姐,就这么没了?”
“哎!”
林卿卿听着一旁的人啧啧感叹,眸光一寸寸变冷:“父亲杀女,还要诬她清白,真是可笑!”她的恨意和怨念在三辰宫时曾慢慢消退,然她回到这里,胸口刺痛,犹在昨日。
月折忙握住她的手,台前热闹,她们坐得偏僻,倒不怕别人听着。只怕林卿卿情绪不稳,一时冲动做了错事。
月折道:“你不要听他胡说。”纵使,她们进这茶馆就是为了听一遭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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