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心膈应他吗?
这边,盛老爷子缓过气来了,揪着长子盛元德的耳朵痛骂他这些年的狠心和不孝,盛言楚猜出他爷还怜惜他那渣爹,摆出这种严父的姿态无非是做给老族长看的。
族里有男人劝盛老爷子消消气,说什么人回来了就好,还有人竟大言不惭的说盛元德在外边受苦了。
盛言楚气得浑身发抖,揪了揪舅舅的衣摆,却对着老族长的方向说:“舅舅,我不要庶娘,我娘还在里面躺着呢,我不要庶娘……”
程氏已经被抱到隔间休息去了,盛言楚的糯糯哭泣引得座上的耄耋老人蓦然睁开眼,长满斑纹的手冲盛言楚招了招。
盛言楚乖巧上前,睁大一双懵懂的眼睛,呆呆的喊老族长:“昨日小子入了康夫子的私塾,正巧夫子跟师兄们说朝廷的户婚法。”
“哦?”老族长从桌上捡起一块米糕给盛言楚,布满皱纹的嘴角牵出一抹笑意,“楚哥儿可还记得夫子说了什么?”
说这话时,老族长似有若无的瞥了眼盛元德。
盛元德打小就怕老族长,被这么一盯看,盛元德膝盖一软立马跪地。
“恶心,他真叫我恶心!……
盛言楚故作回忆道:“夫子说本朝律法严明:家中有妻有子的商户人家,是断断不可在我娘尚在人世的时候又给我找一个庶娘的,便是要找,也不能入宗祠,否则越过了我娘,这世道岂不是要乱?”
老族长悠悠点头,盛元德却急了,竭力上诉:“老族长,梦儿给我生了如姐儿,何况她又陪了我多年,她是有功的……”
门口的女人听到盛元德维护她,竟扯出帕子哭起来,哭得肝肠寸断。
一旁越氏见女人如此扭捏,张口就骂:“做戏给谁看呢?老盛家虽是破落商户人家,可也容不下你个妓子进门!”
“我是清白身子跟的德哥。”女人闻言哭得更厉害了。
越氏老脸羞红,跺脚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在祠堂说这些干什么!”
盛言楚转头瞪了一眼女人,唯恐他娘在里间听得烦心,截声道:“老族长,既然我爹一心想纳庶娘进门,小子也无话可说。”
话落,祠堂内沸腾了。
盛元德感激涕零:“楚哥儿,你是好的,爹总算是没白养你,等来日你庶娘进门,你娘依旧是正室…你……”
“楚哥儿,你瞎说什么呢?”程有福听糊涂了,喝道,“你娘是什么性子的人,你不清楚?让外边那女人进门,你娘恨不得立马跳河!”
“大舅子,瞧你这话说的。”盛元德双手交叉缩进长袖里,笑哼道,“楚哥儿都不介意,你一个娘家舅子就歇了嘴吧。”
“你!”程有福气得脑门冲血,拧过盛言楚的肩膀,痛心道,“楚哥儿,你可得想清楚了,你娘性子软弱,你爹又一心向着外边的女人,如今你又主张让那人进门,这家中日后哪里还有你娘的地位,她岂不是要被蹉跎死?”
盛元德还想反驳程有福,却见盛言楚直起脖子,静静道:“老祖长,小子的话还没说完呢。”
老族长捻了捻白花花的胡须,就等着盛言楚接下来的话:“你只管说。”
盛言楚绷着脸简短道:“夫子说,我娘尚在时,若我爹让我以妾为母,就是触犯了朝廷律法,我爹淫奔在外,实为族中羞耻,左右我是万万不能接受有这种的爹娘。”
老族长意味深长的看过来:“夫子可说了如何惩治这对奸夫淫妇?”
盛言楚心有不快不吐,大声道:“回老族长,夫子说男女都得入牢一年半,即便期满了,也不能入老盛家的门,她如果实在想进门也不是没办法,爹,你写一封和离书给我娘,我娘走了,你们想怎么厮混都没事。”
盛元德肉墩墩的脸满是怒容,闻言倒吸一口凉气:“楚哥儿……你想送你亲爹服大狱?”
盛言楚小嘴翘了老高:“爹,是你非要折腾我娘,儿子是迫不得已。”
“好个迫不得已!”
盛元德呆了半晌才哆嗦的起身俯瞰盛言楚,抑制不住的冷笑,“好哇,你小子毒的很,才几岁而已,就敢绕着弯子戏耍老子了?!”
盛言楚小肩膀一耸,不安的往老族长怀里钻:“老族长,我爹他要打我……”
老族长眉峰蹙起,盛大林立马将盛元德桎梏住,沉着脸敲打:“楚哥儿是程氏一手带大的,你又没抱过他养过他,这时候想耍亲爹的威风,你配吗?!”
盛元德气结,拍着大腿吼骂:“可他终究是我的种啊!大林叔,莫非我还打不得他?他都要送我去服狱了,这种不孝子打死了事!”
“你敢!”程氏不知何时醒了,由老族长家的妯娌扶着走出来,身段不如外边女人娇柔纤细,面容却较之端肃冷清,一看便知是良家女。
程氏一出来,盛言楚立马跑过去拉住程氏的手,程氏目中浸有水光,揉眼后将楚哥人护在怀中。
“你们老盛家如何待我,我只管受着,可你不能害我楚儿!“程氏少有说话如此决然干脆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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