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公的说法有两种,其一就是在勾栏院里做杂活的下人,再有一种说法就是纵容妻女往家里带男人回来的人。
盛言楚按照孟双给的住址左拐右拐终于停在了一座破烂的小院门口。
里头欢声笑语不断,听声音能辨出女人正是梦姨娘,至于男的……
“楚哥儿?”守在院子外边的盛元德忽然震惊的放下手中的旱烟,望着门口站着的盛言楚,盛元德的脸上少有的出现了尴尬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盛元德局促的搓搓手,“不是,你咋找到这来了?”
盛言楚赫然抬头去看盛元德:“我是来跟你谈判的。”
“谈判?”盛元德没明白这个词,龇着大黄牙笑得谄媚,“管他是啥,楚哥儿你能来看我就行了。”
“谁说我是来看你的?”盛言楚冷冷盯着盛元德,声如冰泉:“我今天过来是来提醒你别忘了两年前盛家赶你出族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盛元德闻言心头一震,当年盛家族长严明他必须远离儿子六十里路,假设儿子在静绥,他就不可以住在静绥,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楚哥儿去了康家后他被赶到了静绥县里,只是因为康家离水湖村没有六十里。
“你这是要赶我走?”盛元德喉咙滚动几下。
盛言楚从怀里拿出官府的红印,面无表情道:“当年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若是不照办,就别怪我狠心将你告上官府。”
“楚哥儿!”盛元德大喊一声,似乎十分激动,“我可是你亲爹,你至于做这么绝吗?!”
盛言楚叠好官府的文书,定了定神,微笑道:“要不是因为你带着你的姨娘和女儿私闯我家,我当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心里脏透了,你带着屋里的那个妓子一次又一次的在我娘面上晃悠,你觉得我还容的下你吗?”
“赶紧搬走!”盛言楚往前走了两步,冷声道:“给你半天的时间,你不搬走我就去官府递状子,届时可不是这么轻轻松松的放你们走了!”
见盛言楚是铁了心不认他,盛元德厚颜无耻的伸手:“要我搬走也行,不过你得给我一百两,去外边总要银钱做盘缠不是,再有我生了你,你不给点赡养银子?如今你是秀才,若是外人知晓你这样对你亲爹,怕是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盛言楚蹙起眉头,二话不说的就往院外走。
盛元德得意的吹口哨,以为盛言楚这是在跟他服软回家拿银子去了,谁知盛言楚轻蔑一笑,回头道:“盛元德,你且在这候着,我这去县衙。”
“别别别。”盛元德这下慌了,脸上惶恐不安,“去县衙作甚,我走就是了。”
盛元德当初被盛家赶出来后就没有路引,辗转来到静绥后,根本就没有人愿意雇佣他,刚好盛元德懒的很,便带着梦姨娘流浪在花楼中,梦姨娘重操旧业养活盛元德,两人就这样狼狈为奸坑了不少良家女和嫖客,久而久之,两人在县城中树敌良多,若是盛言楚真的去官府递状子,恐怕盛元德还没走出静绥就要被人砍死。
这时屋内的旖旎动静终于停了下来,只见一个眼神迷离肥头大脑的男人披着衣裳踉踉跄跄的从屋里走出来,见到门口的盛言楚,男人的小眼睛倏而睁大。
“哟,梦姐儿你家啥时候来了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的倌哥儿?”边说边摇摇晃晃的往盛言楚身上撞。
盛言楚恶心的捂住鼻子,试图不去闻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石楠花气味。
“滚开。”
男人脚步轻浮无力,还没碰到他就被后边跟过来的黄正信给一脚踢飞了。
盛元德吓了一跳:“楚哥儿,咱们不是说好不找官府吗!”
说着就钻进屋大喊大叫:“梦儿,赶紧走赶紧走,官差来了!”
屋里顿时鸡飞狗跳起来,盛言楚没去管,而是一脚踩在胖男人的背上,男人疼的睁大眼,待看到一身官差服饰的黄正信后,男人顿时吓的屁滚尿流,连衣裳都没穿好就跑出了院子。
盛言楚好奇的看向黄正信:“黄哥怎么来这了?”
黄正信神色扭捏,讪讪道:“那什么…路过,对,路过,恰巧看到有人对盛小秀才动手动脚……”
这里是花街,黄正信路过此处除了嫖就是在撒谎,盛言楚宁愿相信是后者,对着黄正信鞠了一躬:“刚才多谢黄哥相救,不然我……”不然他怕是要气到踹死那个男人,不要脸的玩意,竟然敢对他起了不轨之心。
黄正信憨憨笑,指指屋子:“要我帮忙吗?”
有了这话,盛言楚更加笃定黄正信应该在孟双大哥那听到了什么,既然黄正信主动开口,他也不推辞了,道:“还请黄哥看着他们出静绥县城才好。”
“这个好办。”黄正信大手撩开帘子,不一会儿,屋里三个人就被黄正信揪了出来。
有官差在,盛元德瘪的跟气球似的,刚想跟盛言楚求情,就被黄正信狠狠的踹了一脚,盛元德往前一摔,牙都磕断了两根。
几人到了城门口处,梦姨娘忽然噗通往地上一跪,凄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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