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过了王永年故意投射过来的雪团。
“楚哥儿要回去了?”王永年嫌弃的对夏修贤摆手,意思是不玩打雪仗了。
盛言楚对王永年的印象不太好,闻言头微抬,淡淡道:“是要回去了。”除此再没旁的话。
夏修贤见王永年见色忘友,嘁的一声钻进屋,徒留盛言楚和王永年一左一右的站在走廊上。
王永年还是那副色眯眯的眼神,只不过这次目光中却带着几分古怪。
盛言楚斜斜举着伞以防廊外的飞雪打湿身上的小袄,微低下头快速的从王永年身边走过去。
王永年没有像上次那样追着盛言楚不放,而是站在原地皱着眉道:“最近我经常看到你跟马明良在一起——”
这一句说的极为好笑,用的语气不是询问,亦不是好奇,而是隐隐带着一丝怒气。
既然听到了盛言楚当然不能装傻,神色坦然的看向王永年,一字一顿道:“永年兄,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永年面色沉沉,道:“马明良是小人,你不该与他来往,跟他交友迟早会吃亏,他最擅长的就是踩低捧高,满嘴奉承的脏东西根本就不值得你与他交好。”
一大段莫名其妙的说教喷了盛言楚满头的唾沫,他强忍着不适,委婉道:“永年兄,外边的雪越下越大,你还是早些回去吧。”意思是少管他的闲事。
马明良的为人是否有问题,他觉得王永年都没必要跟他这个半陌生的人说这些,说的越多越叫他觉得王永年心怀鬼胎。
王永年的确不怀好意,盛言楚看人的直觉一向很准。
说完这句话后,盛言楚赶紧打着伞往院外跑,王永年仍不死心的在后边追,可惜追不上。
一口气跑进小巷子后,盛言楚才敢松口气。
跑的有点快,后背都沁出了汗,他扯了扯小袄上的扣子,就这样敞着脖子进了小院。
程春娘戴着竹帽在院中扫雪,见盛言楚一身汗,忙道:“你这是刚玩了雪回来?”
这话刚落地,程春娘又道:“不是说冬至后才休年假吗?怎么今个就回来了?”
盛言楚笑着一把抱住看到他就摇尾巴摇的欢乐的盛小黑。
盛小黑已经半岁了,身段抽长不少,盛言楚双手抱起来都有点吃力。
“汪汪汪。”盛小黑兴奋的围着盛言楚叫嚷了好几声,一双蓝黑色眼睛咕噜咕噜的转。
盛言楚摸摸小黑光滑的脑袋,一人一狗往屋里走去。
进了屋,盛小黑就窝在盛言楚的脚下睡觉,盛言楚这才缓过气跟程春娘说起书院提前休假的事。
“这个姓王书生我好像听隔壁桂氏说起过。”程春娘低着头从锅灰里扒拉出两个红薯递给盛言楚。
红薯皮烤的软唧唧,轻轻一捏就能看到香喷喷的红薯囊,咬一口软弱香甜。
盛言楚边吃红薯边围坐在炉子边烤火。
程春娘清了清嗓子才道:“桂氏说那王姓书……咳,作风不太好。”
盛言楚猜到这一点了,静绥的书生多如牛毛,能在老百姓心里留下深刻印象的,身上或多或少有点八卦。
“楚儿,适才你说那王姓书生追着你跑,莫非他对你——”程春娘不敢再往下说,惊的捂住嘴惶恐的看着儿子。
盛言楚干笑两声:“娘,你别多想——”
这时门外木氏的声音响起:“程娘子,铺子里突然来了一大帮客人,你快过去看看吧。”
雪路不好走,这两天铺子里的食客明显少了好几成,早上铺子拢共才接待了四五桌客人,程春娘见铺子不忙,便交代木氏和赵谱看着铺子,她则抽空去绣坊扯了棉布回家做冬衣。
“来了!”程春娘打开格窗,对木氏喊,“我马上就过去。”
“我也去。”盛言楚拍拍手中的锅灰,换了身干活的旧棉衣,两人火速往铺子里赶去。
铺子里此刻坐满了人,这些人手足脸上全是深浅不一的皴裂,木氏端上来的热水他们都不嫌烫,直接往嘴里倒,喝了一碗后立马嚷嚷:“掌柜的,赶紧上菜哦,我们哥几个两天没吃东西了,一进城就奔着你这来了!”
“哎!立马来。”程春娘认出其中好几个是回头客,笑着应声。
见食客们饿的慌,盛言楚也赶紧加入到端菜烧火之中。
一帮汉子们险些将铺子里的存粮都吃了个干净,从几人对话中,盛言楚才了解到南北相联的葳蕤山竟然雪崩了。
【二更】 囤粮,囤囤囤~……
听闲话哪能没有解闷的吃食, 所以盛言楚从后厨拿了一碗咕噜肉坐到角落里吃着,他一口,盛小黑一口。
盛小黑肚量大, 吃了足足两大碗的肉后才砸吧住狗嘴, 然后将两只爪子放在盛言楚的鞋上,就这样闭眼睡觉。
铺子里用不着烧炭取暖, 入了冬后盛言楚去铁匠铺又定了几个锅子, 如今他家铺子大大小小的火锅炉加起来足足有二十来个。
就像今天中午这一顿,满屋子的位置都坐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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