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弟——”是夏修贤那王八羔子的声音。
盛言楚昨晚温书到凌晨,好不容易今早没早课,想着在床上多赖一会再起来跑步,天知道夏修贤是发了什么疯在门外叽里呱啦的喊他。
“盛小弟——”马明良也加入了呐喊队伍,贴着门边哈气边说:“你起来没?外边雪大如席,咱们去院子里玩雪吧?”
有起床气的盛言楚闭着眼翻出柜子里的棉夹,胡乱的套了件宽袍后,连棉鞋都没来得及换,直接穿着小公寓的毛绒兔头拖鞋开了屋舍的大门。
“盛——”夏修贤欢喜的将脸凑过来,却被眯着睡眼的盛言楚用力推开,刚喊了一个“盛”字,就被盛言楚无情的打断。
“什么雪大如席,我看你俩脸大如盆才对,也不瞧瞧现在是什么时辰,现在——”
“在”字愣是见盛言楚生生给憋回去了,因为映入眼帘的并非乌漆嘛黑,而是白茫茫的一片。
几步远的屋檐瓦片上倒垂着一根根又粗又硬的冰溜子,漫天飞雪洋洋洒洒的往下飘落,将眼前的一切都裹上了银妆。
“觉得怎么样?还嫌弃我们大早上的喊你起床吗?”夏修贤拢起袖子笑的得意,“眼下别人还没起来,你瞧,外边一个脚印都没有。瑞雪兆丰年,我想着既有这么好的征兆,我该拉你一起观赏才好。”
盛言楚的睡意早已因为眼前如絮的大雪吹的一干二净,闻言一个劲的点头。
谁料下一息夏修贤和马明良就二话不说的架起盛言楚往弥天大雪中跑去。
乍然碰到冰凉凉的雪花,盛言楚冷得直打哆嗦,好在他跑的快,没有被两人的雪花炮砸中。
然而这次他失算了,才躲开夏修贤从右边扔过来的雪球,正得意的龇牙示威呢,马明良就从左边偷袭了过来。
他刚准备往树后边躲,不成想脚下的拖鞋陷进了雪坑里,他脚是扒出来了,但鞋子没有。
夏、马二人抓住机会逮着一时愣在那的盛言楚来了一个猛攻。
静绥好多年没下这么大的雪了,盛言楚记忆中的打雪仗还停留在上辈子的童年时期。
他拍了拍头发里的碎雪,弯下腰用力的将雪坑里的拖鞋拔了出来,也不管鞋里渗了雪水,蹬上后他立马滚起一个硕大的雪球便两人扔去。
拖鞋不跟脚,跑两步盛言楚就要停下来拔鞋,夏、马二人借此空隙使劲的糟蹋盛言楚,盛言楚差点就被两人砸成了雪人。
既然湿了鞋,盛言楚索性将鞋扔到一旁,光着脚跟两人在院中闹了起来。
雪玩久了其实一点都不冷,还会发热发烫,只不过这种感觉维持不了多久,这不,玩了一场打雪仗的盛言楚此时鼻子冻的红彤彤的。
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后,盛言楚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跟两人野了,趁着两人不注意,他快速的提着还没被发现的兔头绒毛拖鞋进了屋舍。
步入隆冬后,书院会给每间屋舍配一个长形的火桶,和后世用炭不一样,舍馆的火桶用的是柴火。
大清早闹了一回后,盛言楚感觉浑身筋骨都活跃了起来,一进屋,燃烧正旺的火桶里迸发出灼热的热量。
他将门拴上,然后将怀里湿漉漉的兔头绒毛拖鞋扔进了火桶,绒毛遇火后发出滋啦一声响。
不待火桶里的拖鞋烧尽,他又从小公寓里拿出一双一模一样的拖鞋。
不是他愿意浪费,主要是因为小公寓有复制功能,扔了一个还会出现一个,既然有金手指,他干嘛还要委屈自己?
只是有一点可惜,他上辈子放进小公寓的衣裳并不多,尤其是冬季衣裳,两件换洗的马甲和一件半高领打底衫,连个棉袄他都没准备。
马甲和打底衫他已经穿上了,然而还是抵抗不了静绥刺骨的冷风。
这边,等火桶里的拖鞋烧的差不多时他才起身。
就在刚才斋夫已经敲过梆子了,说今日雪势过大,所以书院决定提前给众书生放假,也就是说他们的年假提前了七八天。
各大屋舍里的书生听到消息后兴奋的跑出来,以为能在纷飞的雪地里玩个痛快,然而……
“这这这,”王永年指着院子里乱七八糟的脚印,气急败坏道:“谁这么缺德!”他还想就着白茫雪被吟诗几首,可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心情。
原本白雪覆盖的地方露出的全是深深浅浅的脚印,哪怕天上的雪下的再快也掩盖不了脚踩出来的咕隆。
王永年的吐槽瞬间将毒舌的夏修贤引了出来,夏修贤说话不留情,开口就骂王永年懒惰,若非睡懒觉又怎会错失观赏雪景的绝佳机会?
王永年也不是吃素的,两人站在廊下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
盛言楚则默默的呆在屋里收拾回家的东西。
其实他要带的东西都放进了小公寓,但还是要做做样子,所以他选了几本书放进书箱背好,确定没有落下东西后,他拿起角落里的竹伞打开房门。
就在他开门的那一瞬间,一股冷意席卷而来,他下意识的快速撑开伞,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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