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伤痕扭扭曲曲。
“没,”盛言楚闷着头吃小鱼,道:“我只是觉得我好像在哪听过昌余县,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孟双咬了一口香喷喷的锅贴,道:“听过不奇怪,昌余县离咱们静绥并不远。选官避嫌,吴记想上任,当然不能选昌余县。”
盛言楚吐出小刺,心里暗暗回想他是在哪听过‘昌余县’三个字。
赵蜀一直惦记着自己欠盛言楚的一百两银子,亟不可待的问:“孟官爷,您觉得书生们投上去的御状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进门的时候孟双就说了卫敬年尾忙得很,现在赵蜀不指望过年前要回一百两银子,只希望开春的时候吴记能一身狼狈的滚出静绥。
“得年后。”孟双说得很干脆,“不过若楚哥儿你亲自出面,此事定会处理的很快。”
盛言楚没松口,正色道:“此事我不好插手,义父多番跟我强调,叫我别擅自在官场上抛头露面 ,那吴记能从一众捐官中脱颖而出抢到静绥县令的名额,想必不会是个普普通通的商人,我贸然写信给义父,怕是信还没到郡城,我这条小命就要丢在静绥了。”
孟双受了提醒,才发觉自己过于想弄走吴记而想岔了点子,立马歉意的给盛言楚赔罪:“还是你思路周全……怪我,我差点出了馊主意害你。”
盛言楚不在意的笑笑:“孟双大哥心系衙门,此时吴记把持衙门上下,孟双大哥怕是不好过吧?”
孟双脸色一转,喘着粗气道:“那狗官身边的人贼的很,见我不好说话,便收了我的权,一应听我话的小弟皆被他打散,我气不过和他拌了嘴,好在我孟家祖祖辈辈都孝敬于衙门,所以一时间他还不能将我怎么办。”
连孟双都受制于吴记,怪不得吴记大白天的敢乘坐四人抬轿撵在街上招摇。
孟家起了地龙,一顿饭吃得盛言楚后背都沁出了细汗,和赵蜀商量后,两人决定沿着孟家后边紧挨着的护城河走一圈消消食再回书院。
静绥的护城河不宽,但很长且深,从山腰寺庙起始,沿着城墙挖了一圈壕沟,每到冬季,护城河边缘都会结起厚厚的一层冰面。
盛言楚过去的时候,冰面有好几个稚子在上面滑行嬉闹。
“盛小弟,你看那——”赵蜀突然拉拉盛言楚,手指着护城河对面一行人。
【三更】 砸冰下船所为何……
赵蜀指得方向在河岸另一边。
静绥城内的水路其实不比旱地少, 相应的各式拱桥也建了很多,只不过一到冬季水位会上涨,江面上大大小小的桥大部分都会被埋进水底。
盛言楚顺着赵蜀的手眺望远方, 只见对岸被淹没的桥边有一行人正拖着一条小船往冰面上走, 后面跟着的人手中还拿着尖锐的铁铲。
“他们难道想破湖下船?”盛言楚浑身一个激灵,立马往前跑了两步, 几乎和对岸一群人行在一条线上。
果不其然, 那几人抄起铁铲就往冰面上砸,湖面上的冰并不厚实,盛言楚能感受到他这边水纹隐隐荡漾。
“快上岸——”
盛言楚扯开嗓子朝还在冰面上玩耍的稚子们喊,几个孩子嘻嘻哈哈的在冰面上滑行,面对盛言楚揪心焦急的嘶吼, 孩子们都没当回事。
“叫你们上岸没听到?!”
一贯好脾气的盛言楚暴躁大吼, 脖子上都涨出了青筋:“嫌活得太长是吗?想死就别上来!”
对付顽皮的小孩,好言相劝没用, 还是得摆出严厉的表情, 一顿怒骂后,几个小孩调皮的冲盛言楚吐舌,然而察觉到身下冰块有开裂的痕迹后, 孩子们骤然尖叫, 纷纷起身往岸边跑。
对岸的人还在那砸,对盛言楚和冰面上的小孩子们视而不见。
赵蜀气不过对着几人呸了好几下:“这都是些什么人呐, 着急下船也该让冰面上的孩子先上岸才对。”
盛言楚漠然的看着那帮人,沉下面孔:“冰面砸冻有损阴德,届时自有苍天收了他们。”
冰一旦裂开,凭他们身边那条小船就像平安划出护城河?做梦去吧,船不沉下去才怪。
盛言楚嗓音沙哑, 顺着风一番话送到了对岸几人耳中,领头一个长相富态的中年男人吐了口水到手掌搓了搓,眯着眼傲气的觑着盛言楚:“你小子哪家的,胆敢扰乱官府办事?”
“官府?”
盛言楚将毛线毡帽上的口罩往嘴巴上拉了拉,挑衅道:“你莫非就是吴记的狗腿子?我才懒得过问你们为何要砸冰开船,但你们是瞎了眼吗?没看到冰面还有孩子?”
“你!”胖子恼羞成怒,将铁铲往冰面上重重一插,挽起袖子作势要踩着冰过来教训盛言楚。
“不知所谓的东西,县太爷的大名你也敢直呼?今日叔叔我就好心教教你,你且等着我过去——”
盛言楚才不会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等着胖子来打他,含笑问道:“你可认识我?”
盛言楚担心受凉风寒,因而从孟家出来时,便将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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