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了看童生居,除了梁杭云这样没有下场的人,其余童生皆像吃了黄连耷拉着脑袋。
程以贵已经经历了一回落榜,勤学苦练这么久本该敲锣打鼓还乡,如今却……不知道崔方仪听闻程以贵再次落榜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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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试颗粒无收的打击直接导致童生居陷入了长时间的萎靡状态,就连盛言楚所在的秀才坊都受到了波及。
秀才们坐立难安,有些人一宿一宿的失眠,整个人脸色蜡黄。
“那些人下手毫无痕迹可言,可见不是头一回干这种事。”
“小小院试就敢这般放肆,那咱们乡试怎么办?我可不想我苦读多年最后受他们的迫害。”
“谁愿意自己一番辛苦付诸东流?”
“然防不胜防!他们在明咱们在暗,如何防?”
……
盛言楚坐在旁边听了一耳,深深垂着脸一言不发。
“盛小弟,”后边的赵蜀手戳戳盛言楚,忐忑道:“明年咱们要是遭了难,郡守大人会…会严查吗?”
书院最近隐隐有人传郡城的官爷审问那三家涉嫌下药的书院并没有用心,如果吃下泻药的人当中有盛言楚,会不会又是另一番景象?
更有甚者酸唧唧的道:“若他盛言楚在贡院身子不适,指不定郡守大人会立刻让大夫进来医治。可惜我等没盛言楚好福气,没有一个郡守义父,不然怎会白白的遭了这么一场罪?”
盛言楚对这种小话听之任之,不管不顾,舌头长在人嘴里,他管不着。
然而听赵蜀也这般问,盛言楚不由讥笑:“赵兄莫非问信了他们的话,认为我义父故意放走了那帮人?哼,既没有从那三座书院的书生身上搜到泻药,又没有人证亲眼所见,我义父能怎么办?难不成要放下放榜事宜死盯着那三座书院?放榜是大事,孰轻孰重难道赵兄也不知?”
一番话问得赵蜀一阵语噎,瞬间闭上了嘴。
盛言楚侧身,不冷不淡道:“义父在临朔郡当职不是一年两年,他一向行动公允,若那三座书院其中有真凶,义父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顿了顿,盛言楚又补了几句:“不论我有没有下场,义父都会一视同仁。书院那些嚼舌根的人,我算是见识了他们的嘴脸,若真对郡守大人不满,直接到临朔郡说去便是,偏要在我面前叽叽歪歪,此举委实不是君子所为,要我说,他们院试不得中,活该!”
赵蜀叹了口气,劝说盛言楚别为了这些人生气,话锋一转,道:“眼下这件事对童生们的打击不小,咱们明年乡试可得注意些,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盛言楚眉头渐渐松开,淡淡道:“其实这种事几乎科举年都会有,端看下场的书生有没有一双厉眼,住店的客栈要选好,来来往往的百姓也要时时刻刻看着,别让陌生人近身,至于吃食,每每吃之前,看看四周人的神色,若是要端进屋里吃,一定要去灶台盯着……”
其实还有很多注意点,盛言楚一时也说不完,便挑选了一些容易踩雷的几项提了提。
赵蜀用心记下,见盛言楚对这方面很有心得,便时不时的向盛言楚讨教,等来年乡试时,赵蜀已经成了‘刀枪不入’的铁人。
接下来的一年里,静绥书院的秀才们简直过得生不如死,温书疲倦时,心态不佳的秀才就会陷入自我否定之中,而那些胆子小的秀才则成天嘟囔会不会临到头在贡院被人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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