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科考……”
盛言楚眼神讳莫如深,三十年不许科考,这是将周氏一族的命脉给一举端掉了啊。
不过此事由不得他去同情,周松在贡院陷害考生而得以步步高升,这样的人渣败类砍头算便宜了他,用应玉衡的话说,该千刀万剐了周松才能慰藉在贡院惨死的书生们。
高台上,刽子手咕了口烈酒往大刀上喷,跪在冰冻地上的周松脸一下子变了色。
“爹,救我——”周松猛地挣扎起来,冲着人群某处嘶吼,脖颈青筋骤起:“爹,您得给我报仇哇,蓉妹肚子里还有我的孩——”
‘子’未落下,中堂上猛地往下扔了一只亡命牌:“斩!”
盛言楚微侧过身子挡住程春娘的视线,只见那刽子手手起刀落,亮铮铮的刀在盛言楚晃了晃后,周松的头颅滚落到地。
被御林军划断十指的女子登时尖声嗷叫,下一息不顾周围百姓的拉扯猛地撞向高台,母子俩的血染红了一地雪花。
惨绝人寰的一幕使得现场老百姓冷汗涔涔,有胆小的睨到周松脖子上碗大的窟窿后,当即弯下腰呕吐起来。
程春娘躲在儿子身后捂着脸偷看,又刺激又害怕,盛言楚似乎显得比寻常老百姓要镇定的多,当然了,如果能忽略掉他那双失神发呆的眼睛就好了。
“姐,你看那——”月惊鸿是一行人中最淡定的,只见他手指向高台,低声道:“狗将周松的头叼走了!”
盛允南不敢睁眼看,以为月惊鸿口中的狗是盛小黑,下意识的去拽手中的绳子,却发现盛小黑昂着头定定地看着高台上猩红的尸肉。
“叔,叔,你快看小黑。”盛允南被盛小黑吓到抽噎。
盛言楚赶忙接过狗绳,用力拉住盛小黑的脑袋,这才阻止了盛小黑跳上高台啃食,盛小黑搀得直流口水,仰头狂吠了几声。
这时,高台上的狗听到动静后猛地往人群中蹿来,这种情景在刑场上并不是什么稀罕事,然胆小的老百姓还是慌了神。
大狗含着惨兮兮的人头往这边奔过来时在雪地上拖起一条长长的血痕,眼瞅着大狗兴冲冲的往他这边跑,盛言楚心下大骇。
果不其然,大狗停在了盛小黑跟前,狗牙一开,周松惨白头颅哗啦往盛言楚脚下滚去,望着狰狞血淋的人头,盛言楚胃里一阵乱窜。
躲在盛言楚身后的程春娘两眼一翻径直晕了过去,月惊鸿眼疾手快地接住人:“姐!姐——”
喊了半天程春娘才悠悠睁开眼。
和地上头颅面面相对的盛言楚惊愕失色,饶是如此,见盛小黑大摇大摆的踏步上前准备啃食头颅时,盛言楚一声爆呵:“盛小黑!你敢吃一口试试!”
在老百姓灼灼目光下,盛言楚下意识地抬腿踹飞头颅,也不知道盛言楚当时激发了哪根运动神经,这一脚竟将头颅直直的踢回了高台。
“嘶——”有人倒吸一口气。
“好身手……”不知是谁赞了句。
“这下监斩大人能松口气了吧?头要是被狗叼走了,夜里这人是要找上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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