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年夜饭自然也少不得程春娘最拿手的火锅。
端上一锅煮沸的红油火锅后,一家人齐聚团桌举杯相敬,笑迎来年吉庆有‘鱼’,‘红’红火火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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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盛言楚去大前门客栈和临朔郡举人们喝了两顿酒,自此再有人喊他去起诗社或是去京郊赏雪,盛言楚一概婉拒,只一心在家温书。
期间,赵蜀带着小厮来盛家拜年,盛言楚停了半天的功课热情相待,本以为两人能好好的聊一聊接下来的会试,然而赵蜀三句话不离娇娘。
一会娇娘肚子又大了些,一会又问盛言楚可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好的稳婆……总之,送走赵蜀后,盛言楚摇头重重得叹了口气。
男人若被美色缠上,便是好兄弟的话都听不进去的。
盛言楚深谙这个道理,见赵蜀陷在娇娘的温柔乡中不可自拔,他这回愣是半个字都没多说。
赵蜀走后没多久,应玉衡趟着大雪也来了盛家小院,上门除了拜年,应玉衡开门见山地问起盛言楚会试准备的如何。
盛言楚耐人寻味的笑笑,他跟应玉衡虽各自视为知己,但朝廷会试是一块独木桥,这种紧张档口下,他当然不会将自己的复习底子摊开来拿给劲敌看。
其实应玉衡也没想过真的打探盛言楚的口风,只不过是因为应玉衡呆在客栈闷得慌,故而上门找盛言楚唠唠嗑。
两人都是地方尤为出色的举子,论起时务和经义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服谁,可就是这种分毫不退让的气氛,使得二人感怀颇多,平日里各自困惑的知识点似乎一瞬间得到了醍醐灌顶的舒畅感。
为此,两人相视一笑,约定每隔三日两人就在盛家小院或是大前门客栈聚一回,届时好理一理各自课业上的难点。
就这样两地往返多次后,举子们终于迎来了他们翘首多时的春闱。
嘉和朝的春闱时间并没有确切的日期,有些年份设在三月,有些年份设在二月,今年会试定在二月十六。
二月一到,老天就跟约定好了的似的,刷刷地往下掉冰雹,婴儿拳头大小的冰雹才停,外头又开始没完没了的下起春雪。
盛言楚下场乡试时,程春娘没能陪在左右照料,这回会试程春娘将一应事情安排的妥妥的,为了防止出现意外,程春娘还特意吩咐盛允南去找夏修贤。
夏修贤为了留馆,大年三十那晚竟还在家拼命地撰写文书,得知盛允南找上门跟他讨要会试的经验,夏修贤二话不说扔笔往盛家跑了一趟。
那一晚,夏修贤和盛言楚畅聊到深夜,因外头雪势大,夏修贤便歇在了盛家。
夏修贤是过来人,当年还是二甲传胪,他说得话盛言楚当然要放在心上。
翌日一早,盛言楚照着夏修贤交代的话开始进行会试前的准备。
会试和乡试一样,都在城中东南方向的贡院进行,要考三场,共九天。
初场定在二月十六,第二场设在二月十九,第三场则为二月二十二。
不过,会试到底是朝廷最为重要的一场考试,故而会试要提前一日进场,因而二月十五就要进贡院。
为了防止夹带徇私舞弊,会试要求所有考生推后一天出贡院,也就是说,二月二十二考完后,他们这些举子依旧不能出来。
一场春闱,五湖四海的举子们至少要在贡院熬九天八晚。
八月乡试遇酷暑,二月会试逢倒春寒,读书人想做官怎么着也要脱几层皮才能蜕变成蝶。
“天冷也有冷的好处,”还没进场,程春娘一颗心就开始七上八下地跳,拉着盛言楚去看她她备下的东西,“这包是熟肉——”
顿了顿,程春娘小声道:“考篮里你且只放一小包,剩下的你记得塞仙人洞里。”
盛言楚笑着点头,程春娘又开始清点:“冷天这些熟肉不容易坏,到时候你带个蒸笼过去,直接架在窑罐上热一热就能吃。”
以防盛言楚不会弄,当天中午程春娘拉着盛言楚在厨灶捣鼓了一个多时辰。
“除了熟肉,娘还包了几屉包子。”程春娘将锅盖掀开,热气腾腾的包子映入眼帘,“还备了几块‘文思豆腐’,听说往年进贡院的考生都吃这个。”
“还有还有,辣小鱼干我也炒了一锅,你幼时最爱的就是这口了……”
“这些是蜜饯,夏大人不是说经常有举子写着写着头发晕吗?届时你若察觉不适就往嘴里塞一颗……”
“对对对,还有茶叶。”
说了一大串后,程春娘猛地拍脑袋,扭头进屋拿出一大罐茶叶,嘴里絮叨不休:“你要在贡院那冷得要死的小破地方呆小半个月,光喝薄荷茶嘴里涩得很,娘寻走商买了点上好的云雾茶,这茶也醒神,娘尝过了,清香的不得了……”
见他娘在厨灶和内宅连轴的帮他整理行李,盛言楚鼻子一酸,拉着忙碌不停的程春娘坐下歇着,半蹲着身子仰头失笑:“娘,我是去考试,又不是搬离京城…何况贡院那边只准我带一个考篮,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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