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依臣之见,改应玉衡一甲为二甲似有不妥……”
“臣附议,应玉衡并没有答错,且会试举子中多数人都和应玉衡一样作答此题,他们心系被西山书院坑害的可怜书生,写此檄文讨伐周松等人并没有错。”
“臣亦附议…”
屋内顿起附和声。
戚寻芳险些气笑,掀袍而跪,道:“皇上,盛言楚所答才深得君心,既盛言楚在此题略胜应玉衡一筹,为何不改盛言楚此题为一甲,反倒揪着应玉衡不放?”
老皇帝转着佛珠半阖着眼睛不言语。
戚寻芳起身,笑看着对面:“说起来盛言楚才是吃了大亏,若非皇上英明找出其中的纰漏,那盛言楚岂不是和会元失之交臂?”
“再有,几位大人一直在说降应玉衡的一甲会导致整个会试的考卷都要重新复审,那不若不降,升盛言楚一人便是,不可吗?”
几人一噎。
戚寻芳步步紧逼:“天下举子于西山书院这道题皆犯了先入为主的错,皇上命翰林院和吏部出这道题,自然不是为了看应玉衡等人如何如何斥责周松他们,想看的则是盛言楚所写阻遏贡院出事的条陈!如此,敢问诸位大人是否认同下官所言?”
戚寻芳一口气说完后,朝上首拜了拜便退回原地,也不等对面几人的答复。
屋内万籁俱静,老皇帝睁开眼,轻描淡写地说:“戚爱卿问你们话呢。”
几人擦擦额头上沁出的汗,都到这地步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跪拜:“戚大人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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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院门口,等候放榜的书生脖子都快抻断了。
“今个这是怎么了?这榜还发不发啊?”
“往年都是辰时三刻左右放榜,今日都快隅中(中午)了……”
就在书生们心烦意乱间,贡院大门从内敞开。
“来了来了——”有人尖叫。
一时间宛若油锅里泼了水,门口众人齐齐打起精神往前边冲。
马车上的李兰恪急得下车来回踱步,月惊鸿和盛允南早在贡院大门一开就跳下车挤进了人堆,车上此刻唯有华宓君还安安静静地坐在那。
华宓君从荷包里拿出块玉,死死地捏着,微阖着眼垂头不停地小声嘚吧:“求真人保佑,保佑恪舅舅高中贡士,信女愿捐千两香油敬奉…等会…捐两千两香油。”
重新合掌,华宓君红着小脸虔诚祈祷:“求文昌帝君再佑佑小书生吧,小书生吃饭都不忘读书,很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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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阵阵锣鼓声往甜水巷来。
早已坐立不安的应玉衡往外奔走两步,见一堆簇拥着月惊鸿和盛允南的人往盛家小院来,应玉衡略有些失望的握紧拳头,却还是扭头冲盛言楚道喜。
“盛贤弟,恭喜恭喜。”
似觉得干巴,应玉衡耍起赖来,手伸向盛言楚:“这首报喜的赏银,盛贤弟可得给我。”
“给给给,”盛言楚乐得手忙脚乱,将腰间挂着的钱袋子直接甩给了应玉衡。
应玉衡颠了颠,这一袋子怎么着也有七八两。
外头吹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近,程春娘喜得往外跑时差点被蹿出去的盛小黑绊了一跤,盛言楚却没动,而是学着应玉衡的样子伸出了手。
“应兄人既在我家,我也得讨巧和你说声恭喜恭喜——”双手合拢,少年声音清脆如玉石,一脸的真诚笑容,笑容中还透着丝丝狡黠。
本来闷闷不乐的应玉衡见状扑哧一笑,随手也将自己腰间的荷包甩给了盛言楚。
两人互换了荷包后,心照不宣的往院门口走去。
一出院子,报喜的队伍刚好行至门口。
见迎面走来两人,报喜人傻了眼,他们又不认识谁是盛言楚…不等月惊鸿等人说话,报喜人索性争先恐后地将两人都围了起来。
应玉衡心知有这样大的阵势,想来会试榜首的位置已经落到了盛言楚的头上,抿了抿嘴角,应玉衡大方地往旁边一站,将两人的身份交代了出来。
报喜人蹭得一下将盛言楚举上天。
“恭喜盛公子,贺喜盛公子,高中会元呐——”
一声接着一声的祝贺飘进盛家人的耳里,月惊鸿忙拉着盛允南进屋拿赏银。
盛言楚嘴乐得快咧到耳后根,报喜人没过来时,盛言楚一颗心慌得稀巴烂,按说辰时就该放榜,怎么熬到隅中时分还没动静。
难道自己那道西山书院的题做错了?所以名次掉到榜尾?还是说落榜了?
应玉衡久久没见人过来报喜,心里和盛言楚想法一致,两个慌得不行的人硬是倔强的谁也不愿意此刻去贡院一探究竟,就这样两人干坐到现在。
期间,两人耐不住谈起会试题目,说到‘西山书院’时,两人均心下咯噔。
完了完了,以他们二人的才学,要么一人拔得头筹,要么一人跌至谷底。
望着盛言楚被甜水巷老百姓围成一团,应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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