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不知味地叹了口气,旋即丧气的往外走,就在这时,盛言楚一只手拉住应玉衡,笑眯眯道:“应兄去哪?”
刚才他已经问过月惊鸿,应玉衡并没有考很差,而是紧贴着他排在了第二。
报喜的人立马翻开小本本,应兄,应——
“哟!”报喜人大叫,一溜烟凑到应玉衡面前,“您就是江南府的应玉衡应举人?让我等好找哇,呸呸呸,该唤您一声应贡士了,恭喜恭喜。”
应玉衡嘴角发苦,刚想说榜尾有什么好恭喜的,盛言楚走过来偷偷往应玉衡手里塞了点银子,揶揄道:“应兄考了第二都不展颜笑一笑吗?”
第二?
应玉衡一阵恍惚。
“对呀,第二呢应贡士。”报喜人笑得眼纹都跑了出来。
盛言楚胳膊戳了戳应玉衡,应玉衡瞬间从狂喜的眩晕中回过神,哆哆嗦嗦地将手中的银子赏给报喜人。
一波一波的报喜人走后,应玉衡垂首捏了捏扁扁的钱袋子,再看盛言楚时,应玉衡满眼的感激。
想着大前门客栈还会有一波报喜的人,盛言楚便又从小公寓拿了些碎银给应玉衡,应玉衡想说不用,盛言楚却笑道:“这些报喜人嘴皮子厉害,应兄千万别寒酸了他们,不然且瞧着吧,要不了半天你的名声就被他们糟蹋了。”
应玉衡并不是小气,只是想法太直,以为在甜水巷给了就不必再去大前门给。
“多谢盛贤弟的提醒。”应玉衡感怀于心,拱手后带着银子飞奔往大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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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玉衡走后,盛言楚拍拍笑着有些僵硬的脸颊,整理好仪容后,复又走出屋子笑迎闻讯赶来报喜的百姓。
这一天,盛家小院的笑声直到入了夜后还依稀盘窜在上空。
盛言楚拖着疲倦的身子进到小公寓,泡了个解乏的药浴,他往二楼书房一坐。
书房里堆了不少帖子,大部分都是京城达官显贵之人送来的。
一一拆开后,发现里边有些还藏着一二张银票,盛言楚执笔用心记下,只待明日让盛允南将银子送还人家。
除了银票,还有一些里面单单就一张填了名字的请帖,一看帖子,嗬好家伙,连他的名字都写错了。
这样的帖子,盛言楚甩手就扔进了垃圾桶。
不过帖子中也有几张令盛言楚上心的。
比如李老大人的亲笔贺帖,比如梅家的,还比如四皇子和东宫太子……
李老大人送帖过来祝贺,盛言楚倒能理解,梅家就更不用说了,至于四皇子和太子……对着两封鎏金的帖子看了良久,盛言楚笑笑,将两封帖子一道扔进了垃圾桶。
白天月惊鸿已经将李兰恪的身份同盛言楚说了,李兰恪会试考得也很不错,居在应玉衡之后,排在第三。
既然李家有喜事,盛言楚当然也要递帖子庆贺一番。
李老大人是帝师,又屈尊降贵先给盛言楚送了贺词,盛言楚若随随便便地还一张帖子略显得没诚意,思及此,盛言楚取下墙上挂着的日历,圈了个黄道吉日,又用心地写了份贺礼单子。
处理好李家的事,盛言楚继续翻剩下的贺帖,当看到华家字样的帖子时,盛言楚一愣。
华家送来的不仅仅是恭贺的帖子,还有一副邀请帖。
“华家大小姐的生辰宴?”盛言楚挑眉,轻嗤一声,直接将请帖扔进了垃圾桶。
华家大小姐不是华宓君吗?便是华正平和少将军已经和离,但华宓君的大小姐位置依然动不了,以李老大人的性子,华宓君的生辰宴自然不会摆在华家,那华家送来的这封请帖可就有意思了。
清点完帖子,盛言楚将桌前的小台灯光调暗了几格,身子倚在床头,手中拿着的赫然是一份刚出炉的杏榜贡士名单。
从前往后看,盛言楚看到了许多熟悉的名字,有应玉衡、李兰恪、裘和景、俞雅之、薛兴禧、余添……
就是没有和他同出静绥的赵蜀。
哎。
盛言楚将贡士名单夹进笔记本,抽屉一堆书下,盛言楚找到了那年去赵家吃酒赵蜀开玩笑塞给他的避火图。
粗制滥造的黄纸上或躺或站或卧或扒着一堆缠绵悱恻的男女,赵蜀的画工很精湛,便是这样简单的动作竟也能让看客看得血脉喷张。
盛言楚红着脸猛地合上书。
赵蜀是靠画避火图发得家,如今却因为身边的娇娘而失了贡士,成也美色,败也美色…
看了几页避火图后,盛言楚只觉身上燥热的厉害,赵蜀绘制的春色图在他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心烦意乱间,盛言楚丢下避火图跑到浴室冲了个凉水澡。
待洗完澡,夜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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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天晴无云,盛言楚神清气爽地喊上盛允南去了城中最大的御香楼。
选了几盒上好的点心,两人又辗转去书肆挑起文房四宝,想起自己经过一年多的时间才制出的蓝墨石,盛言楚遂放下了书肆中的墨石。
盛允南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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