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楚哭笑不得,好在盛小黑没有一般狗勾的拆家手段,倒也不用担心盛小黑将他精心布置的书房弄得乱糟糟。
瞅了眼客厅的钟表,时间不早不晚,按规律,白雾也才出现一会儿,眼下他有大把的时间想办法贮藏白雾。
他拿出自己用蛇皮和细竹筒做好的简易抽气筒,将一缕缕白雾吸进小公寓的玻璃瓶中。
玻璃瓶是他上辈子买的罐头瓶,不多,就一个,但耐不住他会卡bug,来来回回抱着玻璃瓶跳出进入小公寓,这样一来,小公寓里就复制了一堆玻璃瓶。
消毒后,盛言楚将白雾灌进玻璃瓶,透明的玻璃瓶里白雾游荡的很慢,放置白炽灯下就像是有无数条渺无人形大的小人在里面翩翩起舞似的。
拧紧瓶盖,盛言楚拿着蛇皮筒子继续吸白雾。
吸了约莫半个钟头,手掌发酸后他才停歇,数了数客厅角落处累起来的一罐罐白雾瓶子,盛言楚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然而折返回小书房,盛言楚老命差点被盛小黑当场送走。
窗台边,盛小黑两条前爪搭在窗边,毛茸茸的脑袋正好奇地往窗外伸,盛言楚疾步跑过去将淘气的盛小黑扒拉下来,手往盛小黑脑袋上一拍:“兽生活腻歪了吧?!”
白雾已经褪去,窗外又恢复了漆黑一片,盛言楚平时都不敢往乌漆嘛黑的外边看,唯恐跌落摔死,盛小黑倒好,若不是他及时拽住,这傻乎乎的狗子大抵就要掉下去了。
破口大骂一顿后,盛言楚拽着盛小黑肥壮的蹄子就往外边拉,盛小黑狗刨式的不愿意走,还冲着窗口残余的白雾狂叫。
“闭嘴!”盛言楚直接上手捂住比他双手还要大的兽嘴,威胁道,“再叫就送你出去了!”
多年的相处,盛小黑一下听懂了盛言楚的意思,委屈的嗷呜一声后就趴在地上闭起眼装死。
这架势就跟不给小孩买糖吃,小孩就躺在地上打滚一个样,但盛言楚才不吃这套,取来绳索将盛小黑系在了沙发边,然后开始收拾小公寓。
小公寓总面积只有三十九平,一楼楼梯储藏室塞满了巴柳子从西北带给他的东西,而客厅左边堆码着高高的玻璃瓶,右边则是当年静绥雪灾他从粮铺顺来的米面。
好在客厅沙发他已经搬到了书房,不然一楼挤得脚都放不下去,有了白雾的滋润,临近子时,盛言楚依旧生龙活虎,睡不着索性他来到他娘的铺子,小心翼翼的将小公寓里的米面搬了进去。
米面一清空,盛言楚接着整理冰箱,冰箱保鲜层有很多牦牛肉,盛言楚想了想,将牦牛肉也腾了出来。
小公寓有保鲜功能,倒不用担心时间久了这些牦牛肉会变成僵尸死肉。
忙碌一番后,盛言楚肚子开始咕咕叫,瞥了眼他娘的屋子,他蹑手蹑脚的从铺子后厨拿走一个小窑罐,小窑罐已经装了明日开铺子用的高汤。
取出几个煎炸好的肉酿和菜酿丢进高汤,点着火,盛言楚偷偷摸摸的像个贼似的,鼓着腮帮子咔嚓咔嚓地吃着。
微弱的烛光透过石墙射进内院,程春娘觉浅,听到动静便开门喊盛小黑,铺子里正吃得欢的盛言楚身子一僵,嘴里嘎嘣脆的蔬菜酿也不敢咬了,一回头,只见他娘赫然站在门口看着他。
“娘……”盛言楚拼命咽下嘴里的菜酿,擦擦嘴起身,程春娘紧了紧肩上的袍子,随手将铺子的门合上。
缓步过来时,程春娘不紧不慢地说:“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就瞧你心不在焉,这会子饿了吧?”
盛言楚点头,有梅老爷在,他一心想着五皇子那边的事,确实没吃好。
程春娘没问盛言楚大晚上去了哪里,夹起几片肉酿放小窑罐里煮热,望着小窑罐翻滚的焦香肉酿,程春娘开口:“华正平来咱家闹了一场换亲笑话,李家就说日后宓姐儿要从李家出嫁,华家门第倒也不高,只是宓姐儿从李家出嫁,那就是实打实的大户小姐,大小姐生来娇养,宓姐儿又是那样的泼辣,回头嫁进来你多体谅她些,别跟她闹…”
抿了抿唇,程春娘笑着补了一句,心酸道:“你放心,娘也不跟她闹,她比你还小,娘怎会跟小孩子计较,倒是李家人焦心,以为我是个悍娘,我哪有……”
程春娘委屈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但她没哭,她得跟儿子说清楚。
“娘…”
盛言楚咬着肉酿吃也不是,不吃烫嘴,咬了口,他放下筷子:“你别听李家人的闲话,娘待人最宽容了,便是南哥儿,娘都待他如亲子,又怎会刁难华小姐?华小姐虽顽皮了些,但她也并不是得理不饶人的姑娘,嫁过来肯定会和我一样孝敬娘…”
程春娘又哭又笑,拿出帕子擦了擦,哽咽道:“是我多心了,只你然舅舅说我这个寡娘总赖着你不好……这话我可不爱听,我若拽着你不松手,当年就不会让你去认什么义父义母,庄户家缠人的娘我不是没见过,我也烦那样的妇人,可如今外头有人将这顶帽子往我头上扣,我……”
程春娘一时无语,李家当真是没见过乡下看管儿子的妇人,她们恨不得找根绳子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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