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栓在裤腰带上,程春娘自认为自己做得没什么不妥,她此生就这么一个儿子,她不依赖儿子靠谁?辛辛苦苦拉扯大,哦,成了亲,儿子就不归她只能归儿媳妇,这是什么混账道理?
盛言楚揉揉眉心,开口道:“娘,你别理会外头的闲言碎语,李家那边我会跟老大人说明。”
这几天他忙得很,着实没想到他娘心事堆了这么高,寡娘教养出来的孩子的的确确会将家庭中心偏向老子娘,但他又不是妈宝男。
同样,他娘亦不是偏执的女人。
正常母子之间的相处为什么要因为娶了妻就要改变?让他娶了妻就撇开这份母子情一心去呵护自己的夫妻小家,抱歉,他做不到。
他灵魂虽是成年人,但骨血是他娘给的,他绝对不会去做白眼狼。
听了儿子一番话,程春娘心里舒服多了,起身往外走:“娘憋不住才想找你说说话,你也是知道的,你然舅舅和娘虽是一母同胞,但他在外游荡多年,很多事跟娘都说不到一块去,南哥儿就更不用说了,这个家里,娘就只能跟你说,如今说开了,娘这心里一块石头倒也落了下来。”
打开门,程春娘回头望了一眼坐在灶眼旁的儿子,刚出生时,儿子小身子和她手腕差不多长,转眼罢了,儿子就到了娶妻的年岁……
扶着门框,程春娘迟疑道:“娘今夜跟你说这些,倒不是让你日后偏向娘,该跟华小姐好的,娘还是望你和她……”
程春娘大字不识,说不出什么好话,蹦出嘴里的唯有:“望你和她好好的。”
盛言楚莞尔:“儿子省的,华小姐是儿子相中的人,她定会跟我同心,咱们一家人肯定能将日子红红火火的过起来。”
程春娘笑开,重重点头应了声:“哎!”
解开了心结,程春娘美美地睡下了,盛言楚则还要回小公寓喂盛小黑。
就在他跟他娘说话的时候,他听到盛小黑在小公寓里撕心裂肺地吼叫,以为那傻狗又在卖惨,可当看到盛小黑在小书房痛得打滚时,他慌了。
“小黑——”盛言楚抱住疼得死去活来的盛小黑上下查看,身上没有伤口,不放心的掰开盛小黑的大狗嘴,也没看到它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地上的盛小黑软得跟水一样没劲,平日里精神满满的蓝褐色眸子紧紧闭着,呼出的气又急又重,盛言楚吓得双手发抖,跌跌撞撞地下楼去抱玻璃瓶来。
一打开玻璃瓶,本以为盛小黑能舒服些,不成想疼得更厉害,就连盛言楚扑过去抚摸皮毛时,盛小黑竟窝到角落不让他碰。
盛言楚急得后背出汗,好在疼过一阵后,盛小黑不嚎叫了,走到角落一看,得,傻狗睡着了。
摸了摸鼻头,湿漉漉的,呼吸也变得平缓起来,盛言楚这才松了口气,扯开身上汗津津的衣裳去洗漱。
夜里盛言楚醒来好几次,期间盛小黑又抽搐疼了两回,吸了白雾哼唧几声后又睡了过去,快天亮时,躺在沙发上的盛言楚隐约感觉有个粗糙火热的东西在他脸上摩擦。
眼睛一睁,盛小黑便停了欢快的舔拭动作,乖乖地歪着脑袋蹲坐在一旁。
盛言楚眯着睡眼伸手去薅傻狗的脑袋,手感和往常一样柔软,然而当盛言楚去揉自己的眼睛时,只觉脸上一阵瘙痒。
起身一看,嗬,脸上,手上黏了一堆黑毛,混着盛小黑的口水,软趴趴地沾在脸上难受的很,掀开被子去洗漱,却见一个癞皮狗一样的庞然大物咬着他的裤脚不放。
盛言楚惊得跳开,暗道小公寓里怎么出现了这么一个丑东西,定眼一看,丑东西还挺眼熟,等会…
这 、这不是盛小黑吗!!
“你这是咋了!”盛言楚噗通一下双膝跪下,望着身上毛发左脱一块右少一块的盛小黑,盛言楚再也忍不住了,抚着肚子捶地大笑。
盛小黑这个傻狗勾压根就不知道盛言楚这个主子是在笑话自己,见盛言楚开心的眼眶噙泪花,盛小黑张着嘴叫唤几声,不停地绕着盛言楚的身子摇动大尾巴。
盛言楚本来已经笑够了,可当他看到盛大黑翘起来的光秃秃尾巴,盛言楚楞了下,旋即眼泪直接飚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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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掉毛掉到惨绝人寰地步的盛小黑出了小公寓,一见到盛言楚身后的癞皮狗,程春娘擀面杖一下没拿稳,月惊鸿则咬着柳枝险些咬破舌头,挑水进门的盛允南手中两个水桶哐得落地。
三人围着丑萌的盛小黑转了一圈,异口同声地尖叫:“这是小黑?!”
盛小黑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忸怩地蹲坐在树底下,原本毛茸茸的大脑袋秃了后,露出里边白白的皮肉,乍一看还真的像癞皮狗。
“我单知道狗长大时会换毛发,可、可也没见过一夜秃…噗嗤。”
月惊鸿受不了盛小黑这副迟眉钝眼的傻劲,别开脸问盛言楚:“瞧着不太正常,楚哥儿,你是不是喂他吃了不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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