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完人嘛,有一技之长便可,就好比盛大人的字,盛大人在金銮殿上写得谢恩诗, 一流传到坊间, 众人追捧不已,皆道盛大人的字笔触精练, 学堂的书生都效仿不已呢。”
梅老爷这补丁还不如不打, 五皇子拿得鬼画符正是他的字……
盛言楚缓缓转过身,五皇子一个眼神丢过去,立马有小厮搬来小杌子。
“将蓝墨石卖给金家那个纨绔委实窝囊。”
五皇子埋怨的有恃无恐, 讥笑道:“早知金子桑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我何故将那块蓝墨石让给他?他金家卖你四万两,我也出得起, 让给他无非是给金老爷子面子。”
金子桑将墨石砸碎后,绝食吓唬金老爷子,金老爷子刚开始还硬着心肠,后来实在受不了爱孙饿着肚子,便让人将金子桑放了出来。
金子桑狗改不了吃屎, 起初还端着不去花楼说要保养身子,浪子回头的模样喜得金老爷子直呼他孙子开窍了,然而开窍又开到了酒楼。
不过金子桑经上回从花楼被抬出去的糗事后,渐渐不敢太过于放肆,每日除了抱抱软香玉外就再无其他动作,身子骨虽没往日康健,但也没什么大碍。
但的确可惜了他那块蓝墨石,也可惜了他的建议。
红楼梦中王熙凤给贾瑞设相思局,跛足道人送来一面镜子,贾瑞不听劝非要沉迷镜子正面的美色,以至于年纪轻轻断送了性命。
他当初建议金子桑修身养性研墨写完一块蓝墨石,其实有跛足道人的劝诫意味在,金子桑偏不听,日后若是落得一个贾瑞的下场可怪不得他。
“金家这些天往我府上跑了老几趟。”
有鬼画符字卷在,五皇子精神状态比平时要好一点:“越着急就越说明里边不正常,我倒小看了金家,原以为金老爷子将嫡女许给我是看淡了权势,没想到私底下早就跟襄林侯同流合污。”
怕什么来什么,盛言楚最担心的就是金家翻车。
五皇子干涩的嗓子哼笑两声:“金家发家也不过才十来年,从前我记得他家是在京城贩卖丝线布巾的,后来陡然变了行商口味,改做粮商。”
“前些年朝廷动荡不安,米面粮食最为金贵,但也是最不好做的,没有靠山寸步难行,金家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就改立门户成为皇商,若说金家没做肮脏事,我不信。”
盛言楚微微点头,粮商和盐商是民间最赚钱的行当,金家改门路拿到粮商的资格后一跃坐上皇商的位子,这一路肯定耍了诸多手段。
但换个角度想,民间商人为了挣抢做粮商和盐商,不论哪家都无所不用其极,若金家在原则上没行岔道,其实天下人没必要在这件事上嘲笑金家。
天下粮商、盐商众多,随便拎出来一个都不见的是干净的。
五皇子也明白这个道理,吸了白雾后,五皇子身上的体温渐渐回笼,紧了紧衣裳,五皇子苦笑:“南域海贼突袭那年,金家正巧在南域贩卖,听闻襄林侯军营粮草被海贼尽数烧光,金家大义,将手中的粮草连夜运到了襄林侯手中,父皇为此对金家感激不尽,从那以后越发的厚待…”
“金家成了皇商后,太子和四哥为了求取金玉枝当庭大打出手,我就站在旁边看着,我知道父皇不是将金家嫡女许给他们二人,但我万万没想到父皇会将金玉枝许给我…”
“金玉枝跋扈泼辣,京城百姓都说她和我绝配,”五皇子眼中神色复杂,“赐婚圣旨送到我手上后,我曾偷偷跟踪过她,人小,嘴巴毒,说话难听至极……”
“但那一年京城大雪封街,唯有她穿得跟个球似的在金家府门外布粥,忙前忙后像个小团子,白嫩如豆腐的小手稳当当的将粥送到孤苦无依的穷人手中…”
盛言楚心中啧啧啧不停,瞧瞧,他就说嘛,金玉枝就是典型的古早穿越女,虽然身上有瑕疵,但接受过义务教育的孩子心眼会坏到哪里去?
五皇子陷在回忆中无法自拔,当着盛言楚的面说了好多自己偷窥金玉枝的事,比方金玉枝八岁时养死了一只白兔,当着丫鬟的面金玉枝不屑的说她早就腻了小白兔,可一扭头,金玉枝掉着金豆豆瞒着丫鬟将小白兔埋在树林里。
五皇子不止一次看到金玉枝对着街上卖兔子的摊子发呆,喜爱之色溢满了眼眶,可纵是这样,金玉枝也没有再去养小白兔。
后来五皇子偶然听见金玉枝和小姐妹诉苦,话中的意思无非是金玉枝喜欢白兔喜欢的不得了,但金玉枝养不活这些兔子,想着兔子在她手中会死,还不如不养。
金家那年已经是皇商,最宠爱的嫡女便是每天养死一只白兔想来也没人敢指责,但金玉枝没有这么做。
盛雅楚听得咂舌,敢情五皇子喜欢这一款啊…
可他怎么听人说五皇子从不给金玉枝好脸色看?
“我烦她那张嘴,叭叭个没完没了。”
五皇子失笑:“不让她来我这,我便能落个清闲日子过,你是不知,但凡她来了,我府上枝头的鸟雀都会躲远远的…我身子不好,病气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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