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楚脚边睡觉的盛小黑扬起头冲马大人狂叫起来。
马大人被这陡然的狗叫声吓得往后连连倒退,脚尖磕到桌子角上,马大人疼得龇牙咧嘴。
盛言楚虎着脸训斥盛小黑,又问马大人伤势如何。
“不碍事。”马大人粗粗的眉头皱在一块,嘶了一口凉气,摆手道:“本官伤了不碍事,最重要是盛大人您别跟楼彧——”
不等马大人一腔肺腑话语吐露出来,盛言楚拍拍盛小黑的脑袋。
“小黑,还记得那个密室吗?去将里头犯人的手指咬一根叼给外边学你叫的人。”
盛小黑不能变幻成人可惜了,在马大人张大嘴不敢置信之下,盛小黑摇着尾巴出了屋子。
“这…”马大人舌头有些捋不直,“它、它要叼谁的手指?”
盛言楚冷笑:“自然是万子珍。”
马大人腿顿时往地上一瘫,四肢并用爬到屋门口,希冀能唤回盛小黑,可惜,盛小黑早已走得无踪影。
“盛大人呐!”
马大人快哭了,后背往门框上重重一靠,两只手像才上岸的海豚一样来回在肚皮上拍打。
泫然欲泣道:“您这是抽什么风?你将那万子珍的手、手指叼给楼彧,这跟要了楼彧的命有什么区别哟?!”
盛言楚无声而笑,上前扶起这位喜欢唱戏的马大人,拍了拍马大人衣裳沾到的灰,盛言楚轻飘飘道:“放楼彧出来时,下官就已经警告过他,他数次藐视朝廷命官,下官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难道也要像马大人您……”
像您这样被一个盐商压得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盛言楚佯装失言,自顾自地给了自己一巴掌,马大人瞧了瞧盛言楚,嘴唇嚅动了几下,终是叹了口气。
“本官知盛大人你年轻气盛,楼彧对你不敬三分,你只怕要还他十成!但,这很容易出事哇。”
马大人觉得学他做个左右逢源的缩头小乌龟正正好,他就是成功的例子,从小小渔村里走出来,还未满五十岁就当上了一城知州。
在外虽说要卑躬屈膝一些,但关起门来,他马大鱼该吃吃该喝喝,便是宫里官家吃的御膳他都悄咪咪的让人做着吃过。
又看了一眼盛言楚,马大人再次悠悠然地叹了口气,这位从京城来的少年呐,还是胆粗气壮了些,楼彧虽不是官场上的人,但盘踞在陵州城数十年,这样的地头蛇哪那么好对付。
盛言楚将马大人扶着坐好,故意忽略欲言又止的马大人,起身行至一侧的书桌开始办公。
马大人见盛言楚不听他的老人言,索性闭上嘴不再劝,本想挥袖打道回府吃香的喝辣的,可一想到通判府门外有楼彧在,马大人当即刹住出去的脚步,乖乖的坐在那翘首等待盛言楚将楼彧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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