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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叁十分,张越被闹钟吵醒。
他对这铃声很陌生,挣扎着爬起来,茫然四顾,好一会儿才找到床头柜上的白色小闹钟。
不是他的。他下意识喊程栀的名字。然后伸手摁掉那烦人的声音。
啪。
房间重回安静。
好像有什么不对。
他低头,看见一个全裸的自己。
懵了一瞬,直到记忆回笼。
他……为什么会裸着?好像脱了衣服……撕破了?身体涌上一股很奇怪的感觉,与昨晚皮肤相贴时的细腻重合,嘴巴不停地含吮,似乎在含一块奶糖……
??
脑袋里轰然一声响,张越记起昨晚的混乱。他不可置信地僵硬转头,一件白色睡裙挂在他枕边。
与深色床单相贴,亲密交映。它本不该属于这。
张越小心翼翼地爬过去,用拇指和食指捻起睡裙,绸缎般的布料,从中间破开一个口子,在他手中无助飘零。脆弱又暴力。
是……程栀的。
操!
他昨晚做了什么啊!
张越脸瞬间涨红,一团火在他身上烧,烧得四肢百骸又燥又羞。
他喝醉了。他强上了程栀。他强上了程栀自己却一点舒爽的记忆都没有。
张越动了动嘴唇,彻底失声,神色惊恐。
他从来没有如此后悔过喝酒,他的手像提前步入老年帕金森一般颤。
这个早晨很安静。
张越恐惧地穿衣洗漱,生怕动静会惊醒隔壁的人。他还没想好怎么见她,没想好怎么说辞。
她……会不会觉得他是个拔屌无情的人?张越迈出门的脚步又犹豫了。
虽然他要上课,但,好歹要和她说一声吧?就这么走了?她会不会在家里多想?她会不会一时想不开……
越想越惊悚,张越蓦地收回脚。沉默,转身走回屋子。
复式户型,程栀和他的卧室都在一楼。门挨着门,重组夫妻妄想这样拉近他们的关系。
确实拉近了。另一层意义上的。
张越深吸一口气,敲门。
“……程栀。”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
“程栀,你醒了没。”轻咳两声,佯装镇定。
“我去学校了。”
“中午不回来。”
“……”
“程栀。”
“昨晚……咳。”
少年脸边腾起绯红的云雾。
“你、你别怕,我昨晚喝醉了……啊我不是翻脸不认人的意思,就是你、你现在怎么想的……你说,我能做到我都答应你。”
门外的人捏紧拳头,不安地看着眼前红棕色的木门。
“程栀?”
“你说说话。”
“程栀?你醒了吗?”
始终没有回应。
是没醒,还是一夜没睡?躲房间里哭?不想理他?
曾经巴不得程栀离自己越远越好的张越,现在却迫切希望得到她的回应。
是不想理他吧。哪个女孩子经历了这种事,会想见到犯了错的人渣。
张越的心脏被藤蔓捆绑,藤蔓上长着刺,又疼又闷。
他抿唇,垂下眼睑,声音低:“你不想理我就算了……我先去学校,回来,等你气消了,我们再好好聊一聊。都随你。”
转身,准备离开。
倒像是一个逃避错事的胆小鬼。
程栀不说话……她是在哭吧?哭……不会想寻死吧?
张越的脸色由红转白,惊恐地回身。
“程栀!”
他冲过去扭开门把。很顺利。
但还是呆住了。
里面空空荡荡,白色窗帘像预示着什么一般凌乱飘飞。
张越在冲到窗边的时候,被床尾的木架绊倒,腿上迅速青了一块,他没有知觉,煞白着脸看向楼下。
十一楼。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恐高。
楼下已经有了车流人影,清晨的厦门浸满海水的咸湿味,风轻,雾蓝。
没有。没有没有。
楼下没有救护车,没有围观群众。
他来不及松气,程栀会去哪?她才来一年多,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什么朋友。
那个孤僻的麻烦精……妹妹,她会去哪?
张越抖着手拿出手机。
程栀的电话如意料之中关机。
打给张向群?
不行,他会断一条腿,而程栀……会被赶出这个家。
大脑飞速运作,思考之后,他打给了班主任。请假。
“嗯,在医院,去不了了。谢谢老师。”
班主任第一次听见他这么乖巧地讲话。
岛内说大不大,却也不小。
从七点到中午十一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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