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殿下驾到,尔等还不跪迎!”
秦风正准备和那工匠攀谈几句,却不想始终跟在杨广身旁的负责人来了一声大喊,顿时让这个不大的工棚中,十几名工匠立刻惶恐的跪在地上。
如果仅仅如此,倒也还罢了,毕竟秦风虽然来自后世,但心头却没有什么打断旧制度,推广人人平等的疯狂想法。
可秦风竟然看到刚才他还一心暗赞人才的匠人竟然直接跪在了一块被刨下来的尖木刺上,那木刺虽然不长,但却深深扎进了匠人的膝盖里,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啊!”
秦风连忙上前去扶那个工匠,然后回头冲杨广大喝道:“愣着干什么,快去找郎中来!”
霎那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秦风,在他们的眼中,匠人膝盖被刺破是小事,可这人竟然敢冲着晋王大吼,什么来历?
晋王殿下应该会收拾他吧,这等不知礼节的家伙,二十棍起步,最高砍头?
杨广大步跟了过去,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准备当面喝斥秦风的时候,杨广突然回身吼道:“愣着干什么,都听不懂子玉兄的吩咐?”
一声大吼,眼镜碎了一地,当然,前提是他们得有眼镜。
虽说礼贤下士是上位者的优良品质,但这做得也太过分了吧,这可是一个匠人。
要知道,虽说早有士农工商的限定,但所有人的心里都清楚,其实这个天下,地位最低的还是这些匠人,商人好歹有银子,钱能通神的道理在任何时代都通用,可这些匠人却什么都没有。
从刚才那一幕就能看出来,大隋不兴跪礼,可那人只不过吼了一句,所有人都得乖乖跪下不说,连地上有东西都不敢躲开,匠人地位是何等的低下。
跟在最后的何稠有些不敢置信看着这一幕,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这自称田舍翁的家伙到底是谁?
而刁允同样吃惊,从刁翔的描述中,杨广在秦家庄学习他是知道的,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秦风竟然敢跟杨广这么随便,杨广居然还没生气。
不过要说在场众人谁最心惊,自然是刚才发号施令的那个男子。
杨广和秦风两人一左一右将那名工匠扶起,然后秦风越俎代庖,直接发号施令道:“其余的先不急,好好养伤。”
工匠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对于他来说,就算是一个小吏都能让他家破人亡,可今天晋王殿下竟然亲自把他扶起来,而且还没有发怒。
这可是真的?
“殿殿下,小人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秦风大大咧咧道:“受伤了就要休息,天经地义的道理。”
杨广却比秦风更加了解这个时代,他清楚,这个工匠不是矫情,更不是借机抬高身价,而是受伤了也确实不能休息。
这个时代的匠人没什么人权,上面规定要你在多长时间完成多少东西,你就必须完成,上面不会管你有什么困难,更不会管你生病还是受伤,但凡没完成,那后果
略微思索片刻,杨广回头对何稠道:“给他假,至少十日,若十日之后伤势没有好转,那便再给。”
这种要求对何稠这个等级的官来说自然无所谓,匠人这么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但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得罪了杨广,那可不是什么划算的买卖。
“下官谨遵殿下之命。”何稠和颜悦色地答应一声,回头对那匠人道:“殿下礼贤下士,你还不谢恩?”
那匠人闻言又想下跪,秦风一把将他拖住,不悦地瞪了何稠一眼,这才意有所指道:“咱大隋不兴跪礼,抱拳便是。”
匠人有些惊恐,他生平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那个管事,晋王对他来说那是高到云雾里的人物,很不真实,但何稠却是大官,这位虽然和颜悦色,但和何稠对着干,自己该怎么做?
杨广却根本没想这么多,看顾这个匠人完全是看在秦风的面子上,其余的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随意一挥手,杨广下令道:“派两个人送他回家,再命人找郎中,银子孤出了。”
匠人满嘴苦涩,他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要难过了,晋王和这个不知名的贵人可能只是一时兴起,同情他而已,可今天这事势必会得罪何稠和那个管事,以后自己在他们麾下
秦风看出了他的犹豫,便开口道:“你且安心养伤,其余事无需担心,日后谁若是敢无故难为你,你便来找我,或者直接去找晋王,我们给你做主!”
老子跟你有什么仇!
管事的心中在咆哮,他其实已经在心中想好了,这个工匠竟然敢让他在晋王面前出丑,那没说的,等晋王一走,非得好好整治你一番。
可秦风的话却将这个漏洞堵得死死的,如果这匠人日后真的去找晋王,怎么办?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秦风已经暴怒了,他上一世生活在底层,见惯了各种不公,但上一世他就是一个小孤儿,人微言轻,纵然说出来也没人会搭理他,还很有可能被报复,这一世既然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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