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婷依旧保持着冷静,她静静地看着老郎中,沉声道:“可有办法医治?”
老郎中看到了正在外面等候的同行们,便低声道:“病人这是风邪入体,加之当初失血过多,正气不足以压制风邪,如今最紧要的乃是固本扶正,不过却需要时间调养。”
“风邪?谁干的?”
杜伏威闻言大怒,他不懂什么风邪、邪风,只当秦风是被人使邪术暗害了,顿时一脸杀气腾腾的喝问道。
秦朗闻言也盯住了老郎中,甚至右手都不自觉地往腰间摸去,仿佛老郎中敢说出一个名字,他就敢动手杀人一般。
“那是…外邪!”
老郎中没好气地瞪了杜伏威和秦朗一眼,然后拿起纸笔,笔走龙蛇,飞快地开好了方子。
将方子递给刘婉婷,老郎中叮嘱道:“就以此方抓药,煎服之,病人何日能醒还不知道,但若是三日不醒,那你们就…”
刘婉婷拿着方子的手抖了一下,脸上勉强扯出一个难看至极的微笑,点头道:“华叔,送送老先生。”
“是,夫人。”
秦华应诺一声,强忍着哭出来的冲动把老郎中请了出去。
等老郎中一走,杨勇大手一挥,几名御医战战兢兢地进来,却推推搡搡的不敢给秦风看病。
大爷的,就凭太子殿下那张阴沉无比的面孔,若是江阳伯真有一个好歹,咱们这群老骨头是不是还得陪葬?
最后还是看到杨勇的眼中燃起了一丝怒火,这才有一个年纪最大的御医被众人被推举出来。
套路没什么区别,依旧是先诊脉,然后观察面色。
良久,御医伸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这才开口道:“确实是风邪入体,江阳伯先是受寒,再遭刀创,一直未能好好调养,直到现在才发作起来,当好好调养。”
刚刚回来的秦华听到这话就问道:“敢问先生,我家老爷何时能醒?”
随着这个问题的提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老御医的身上。
额头上的冷汗狂涌而出,老御医干笑两声,模棱两可道:“江阳伯年轻体壮,兴许几日就能醒过来吧…”
听到这话,秦朗和秦华都是勃然大怒,心想人家之前那个老郎中怎么说,你就怎么说,宫中的御医就这点道行?
老御医心中也是烦躁异常,作为御医,还能活到这把年纪,他绝对不是什么滥竽充数之辈,可要说他有多高明…那也未必。
自九品中正制以来,天下奉行的都是父死子继那一套,他爷爷是御医,他爹是御医,所以他也是御医。
饭碗是铁的,可这水平嘛…
一时间,卧房内无比静默,没有一点杂音。
…
“嘶,痛死我了!”
贾辰和潘合相互搀扶着,鼻青脸肿,狼狈无比地出了秦家庄。
两人全身上下都布满了污渍,都是那些庄户投掷的污物所致。
回头看了彼此一眼,潘合只觉得这是生平所遭受的最大侮辱,甚至比当初被秦风暴打还要丢脸。不过为了保持自己高大的形象,只能呲牙咧嘴道:“看来那秦风已然是不行了。”
贾辰顶着两个熊猫眼勉强笑道:“是啊,只要这个消息传出去,咱们…”
没等贾辰把话说完,潘合就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蠢货,然后打断贾辰道:“贾兄,我突然想起在城中还有一些事没处理,就此别过。”
秦风都要完蛋了,他潘合还有什么理由来这地方当个先生?
而且如果不是贾辰这个蠢货非要凑什么热闹,自己又怎么会受此屈辱?
自己玩吧,老爷我不奉陪了!
欣喜的眼神没能逃过贾辰只剩两条细缝的眼睛,他含笑挥手,同时心里冷笑不止。
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想干什么?等着瞧!
“闪开!”
大喝和狂乱的马蹄声再次响起,潘合近乎条件反射一般收敛了笑容,闪到一边,就见几匹骏马从身边狂冲而过。
马上的骑士看起来焦急无比,根本没有一点爱惜马力的意思。
“河阴郡公?”
潘合惊呼一声,然后逃命一般飞速登上马车,一溜烟朝着大兴城而去。
不过他没发现的是,就在他走后不久,从贾家庄也冲出一匹快马,同样朝着城里狂奔而去。
刘方大步来到后院,一把推开几个拦在门口的御医,看着躺着床上不省人事 ,面色蜡黄的秦风,不由惊呼道:“子玉何以至此?”
杨勇此时正在看第二个御医给秦风诊脉,闻言便起身道:“河阴郡公来了。”
刘方没想到太子也在,连忙行礼道:“臣见过殿下。”
“爹爹…”
坚强了整整一天的刘婉婷在看到刘方这一刻终于情绪崩溃,滚烫的泪珠夺眶而出。
“婉婷…”
饶是刘方强硬了一辈子,这一刻眼睛都有些发酸,不过杨勇在侧,又是在自家女儿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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