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虞姜骑着马走了几日,终于越过谢国的边界,来到新的城池。只见城楼上大大的匾额上写着“姜国”两字。
一别这么多年,她还是回来了。当年她和皇姐反目带走了明仙逃到谢国隐居。
现在明仙死了,她还是回来了。她对皇姐的感情依旧是如此的复杂,即使她命人追杀自己。
现在她就算站在自己面前,自己还是下不了手杀她。她的皇位终究是稳固了,现在自己回来也动摇。
何况,她这次回来不是为了皇位,而是为了姜国。她把原珠带回来了,只要将它放在在龙脉里,姜国再也不必受水患之祸。
如今正值七月,姜国的正处于雷雨季节,如今河道正波涛翻涌,百亩良田受灾。
想来这都要怪她们的母皇在位时期所做的昏庸之事儿,宠幸男宠致使他盗取原珠,使得姜国不仅龙脉受损,还让万民每年遭遇涝灾。
沉虞姜将令牌取出对着城门口矗立的守卫一照,守卫当即朝她行礼放行。
来来往往都女子们都看向她。沉虞姜知道,她的皇姐马上就知道她回来了,还会让人把她抓到临都。
姜国的临都,天空灰蒙蒙的,大雨倾盆而下,雷电不断的打在皇宫的屋脊之上。
大殿之内,一个身穿黄袍,头戴冠冕的女子将手里的奏褶狠狠的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震响。
皇宫之内的宫人自是不敢出声,底下议政的大臣们互看同僚一眼,不敢说话,怕触及陛下的霉头。只有一人面色如常,不见半分变化。
沉寒姜的面色阴沉:“朕之前派去修建堤坝的人全是饭桶,河堤修了半年,洪水一来,不到叁日,堤坝垮塌,洪水一泻千里。”
下面的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言,这从先帝时期就开始每年派人修河道,其中的油水肥差最后还是满了不少她们的荷包。
这其中牵涉的深了,就是自己的女儿孙女甚至小侍,其间的家族勾连,更是盘根错节。
“太女,往年都是你负责此事,你可有话说!”沉寒姜话锋一转直指殿下的皇太女沉璧妫。
“母皇息怒,这堤坝之事,女臣早已经禀告过您。上上年是兵部的吴大人克扣军饷,上年是工部的刘大人用劣质沙土以次充好。”
沉璧妫每说一句,殿下的大臣便觉得脖子凉了几分。“女臣认为我朝今年应该多开科举,选拔有才德的女子入仕。”
沉寒姜没等她说完便斥责道:“你不必再找借口,无论如何,朕交代你的事情花了五年都未完成,足可见你从未将朕放在心上,从今日开始,你回东宫禁足一月。”
“是。”沉璧妫跪在地上道。
“陛下,这,若是太女禁足,陛下派何人去查河堤的之事儿,还请陛下叁思。”左丞相夏嬉跪在地上替沉璧妫求情。
她的儿子做了太女的小侍,虽说她还有女儿在外领军,但太女是女帝唯一的子嗣,现在求情,也是为了她儿子能争宠。
早日从一群花枝招展的男子中脱颖而出,让太女殿下怀上龙裔。
“夏卿不必担忧,朕早就有了去查河堤的人选。”沉寒姜道,“宣沉青君上殿。”
她身侧的女官会意高声道:“宣沉青君上殿。”
殿里的群臣此刻都面面相觑,这人是谁这么从未听过,为何还冠以皇姓,难道是皇族中人?
夏嬉却记得她从门下学生嘴里听过这人,才来姜国不到半月,每日都到明月楼讲学,将得是经书兵法,常与诸位学女谈论国家大事。
无不引得众人拍手称好,叹服叫绝,在临都之内小有名气。学生说要将这人才引荐给自己。没想到却是投了陛下的门下。
众人见她上殿来,不由的纷纷侧目而望。
只见一女子身姿显瘦,身穿淡青色的长衫,乌发披散,不戴任何珠翠。唇红齿白,黛色眉毛之下,一双丹凤眼明亮异常。
沉青君端跪在金殿之上,宽袖随着跪姿随风而动:“草民,沉青君拜见皇帝陛下,愿陛下长乐无极。”
“沉小姐平身。”沉寒姜道,“朕早听闻沉小姐有大才,所以想派沉小姐去查河堤之事,沉小姐可是愿意?”
众人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太女殿下都不能令陛下满意这无权无势的黄口小女能有什么本事去查那些人?
“微臣定不负陛下所托。不过,微臣好希望陛下赐给臣一样东西。”沉青君眼神炯炯的接下这件不易的差事。
“哦,你要什么?”沉寒姜倒是好奇。
“微臣想要陛下的尚方宝剑。”沉青君盯着上首的沉寒姜眼神灼灼。
“准奏了。”沉寒姜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有女官取下沉寒姜挂在龙椅旁墙壁上的宝剑交给沉青君。
“朕的宝剑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沉寒姜见她接过宝剑道,“若是你不能令朕满意,回朝之时,朕便将你的头颅斩下,悬挂于城楼上一月。”
“谢陛下隆恩。”沉青君再跪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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