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哈詹先生少——剥夺同类生命的人,他们的身上是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以及纯粹的邪恶与暴力,连伪装出来的微笑都是残酷的,“欢迎来到达卡。”
“只有奥薇。”她讨厌别人将其他人的姓氏加在她的名字后面,“或者奥薇狄亚。”
“资料没告诉我你是个难搞的宝贝儿。”他歪斜着嘴角,“你知道我是谁吗?”
“每个人都会死,不出意外的话,无论你是谁,最后不过是个死人。”
“你令我难堪了,甜心,你不怕死吗?”似乎被她的话成功激怒了,他用枪指着她的脑袋,“好女孩不该顶嘴。”
眉心对着枪口的感觉是如此惬意而迷人。
火药味。
“如果你能一枪打穿我的脑袋——”奥薇挑衅地缓缓抬起头,咬住直直对准她的枪口,这样子弹可以从柔软的口腔直接穿破她的后脑,不用担心卡在头骨里,让她在自己的血泊里痛苦挣扎,“我将无比感激。”
他放声大笑起来,枪管在她口中不断搅动,与牙齿磕碰,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看来我得到了一个有趣的小家伙,奥薇——”他的表情扭曲成一个恐怖的笑脸,“自作聪明的姑娘。”
“你不会放我走的。”确定他不会给自己一个痛快,奥薇移开头,“区别只在于我怎么死。”
“你会发现,有些事情比死亡有趣得多。”他示意手下重新把她的头蒙上,“在你父亲的赎金送来后,我们会慢慢发现的。”
奥薇试着去解手上的绳子,并不是为了找死,而是手腕被束缚了太长时间,血流已经不通畅了,在与死神的双眸对视之前,她还不想失去身上的某个部位。
“证据。”
外面又有人说话了,新的声音,男人,英语,不是马拉地语,不是印地语,但听不清说什么,她闻到冲突的气味,有人推开了门,扯下她头上的袋子,长时间的视力剥夺影响了视觉,她只记住了一双漠然的钴蓝色眼睛——那是一种刀锋在虹膜上跳舞,极度危险、濒死一样的心颤——随后袋子又被罩上,她再次陷入黑暗。
文静、白皙、单薄、称得上精致。
娇生惯养。
不谙世事。
麻烦。
那孩子的面孔太具有辨识度了。确定目标的安全后,雇佣兵转过了头。
“你走吧。”阿瑟夫的手下威胁道,“告诉他们付钱,如果不付钱,她会被零碎地切成几百块,而且依然活着。”
雇佣兵沉默着跟在他们身后下楼,他们蒙着他的头,绑住他的双手,用枪指着他,以为这样可以万无一失。
枪响!
奥薇的呼吸急促起来,她费劲全力扭动着,这很困难,因为袋子阻碍了她的部分呼吸,获得氧气的过程变得困难而富有挑战,枪声,撞击,咒骂,骨骼的碎裂,惨呼,粗野的打斗声,血腥味,硝化物的气味。
死寂。
雇佣兵盯着那个含着泪水,拿枪指着他的孩子,小孩的脸上满是恐惧,眼前的这个男人轻而易举就能捏碎人的骨头。
小孩扣动了扳机,但是枪没响——他夺过了枪,小孩愣愣地站着,因为恐惧而发着抖,不敢逃跑,也不敢求饶,等着他对自己的处置。
雷克歪了歪头,示意小孩可以走开。
他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要对一个小孩子下手。
奥薇对门外发生的事不得而知,隔着一扇门,她的头上还套了个袋子——她猜测大约是玛哈詹先生派人来接她回去,再好一点是帮派间的争斗,你死我活,力强者胜,输家被剥夺性命,赢家被下一局的赢家剥夺性命。
在非自愿的前提下,抹杀同类的存在是不道德的。
无论外面传进来什么可怕声音,她都没有放弃挣扎,如果外面是别的帮派,她期待他们给她一个好的死法,如果外面是玛哈詹派来的人,她会用尽一切方法跑掉。
缆线割伤了手腕的皮肤,外面的声音彻底停下了,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摘下了遮挡她视线的袋子,突如其来的光明令她眯起了眼睛,她看不清他,但能闻到他身上的血味。
谋杀犯。
行刑者。
穷凶极恶。
“你是谁?”她压抑住本能的尖叫,胸脯因为厌恶而微微起伏,他只把这当成恐惧的表现。
“别碰我。”
“稍微弯下腰。”他解开了困住她的缆线,上头还带着血,他不禁对她稍微高看了一眼,“你能走吗?”
“可以。”她动了动手脚,值得庆幸,它们还在。
“好,把这个戴上。”雇佣兵把衣服当做面巾,遮住他的面孔,奥薇把衣服抱在手里——当地常见的款式,上面的汗渍明晃晃地表示,它不比刚从她头上摘下的布袋干净到哪里去,甚至更糟。
当奥薇走出那扇门的下一秒,她意识到他是正确的,不论为了什么,她的确该用手头的东西捂住口鼻,也许还有眼睛——仿佛置身于《电锯惊魂》的片场,躺在地上死法各异的人冲击着她的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