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却反问安彩:“你既然知道你们队练习不易,为何还要绊你队友一跤?万一她摔倒了,你们队的辛苦不也白费?”
安彩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沉默的男人一张嘴就是直击要害。她张了张嘴,刚想辩解,就听见压迫性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用这种说法想来掩盖自己先动手的事实,而你们团里的人居然还隐隐赞同。这事情要是发生在你们任何一个人身上又是怎么样。”
他的声音和冷漠让安彩害怕,又觉得不甘。平常因为美貌,男人对她说话都是慢声细语的,更不必言队里的军官。
他的眸光锐利地扫视了一遍,后面穿着舞服的一群姑娘都缄默不言起来。
她们确实心有不满林宝珠一个农村妇女就这么加进来分了她们的动作,但是此刻被这样一看,又觉得自己那些小心思似乎被扒出来,难堪得紧。
林宝珠抬头看向周志平,觉得他面色如同覆了一层寒霜,此刻虽然只是站着,但是在黑暗之中,显得更加威严冷漠起来。
她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虽然这群人她没有好印象,却不想和她们多计较。
周志平握住她的手,黑梭梭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安彩,缓缓沉声开口:“道歉。”
他这么两个字让安彩听了觉得难堪,林宝珠都说了让他不要再管。她看着周志平阴沉但是更显硬朗的脸,觉得可惜又嫉妒,林宝珠怎么就得了这么个男人对她这么好。
她低头不看周志平的眼睛,只是憋出一句话来:“我不,我都没绊倒她,而她明显踩了我一脚。这事情算是扯平了,我不道歉,我没有任何理由需要道歉。”
周志平看向彭老师:“彭老师,看来你们团作风就是个有问题的。”
他语气不善,彭老师擦了擦脸上的汗,只觉得这人比上次见的合副营长还更令人惧服。
她看着安彩,道:“事到如今,你不要再给我们文工团惹事了。安彩,你像周连的家属道歉。”
安彩咬牙暗恨,对林宝珠说道:“林宝珠,你恐怕是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吧?之前我姐好心带你出去,你不仅搔首弄姿,如今还跑来我们文工团里针对我。我究竟是哪里惹你了?”
林宝珠本意不想再惹,但是听到这话忍不住开口道:“安彩,我还要问你你为什么早看我不顺眼!我在队里跳舞也是彭老师邀请,你拉着队里的人孤立我,我没理会你。刚刚还绊我一跤想让我在台上出糗。我又那里惹你了?你现在在这里败坏我的名声,我还要问你在上台前干什么一直盯着我丈夫看个没完!”
她这话冷嘲热讽,安彩听了仿佛一个炮仗,突突突地被点起来,她愤怒道:
“你给我闭嘴!”
周志平对她脸色不耐道:“你这个人思想作风有问题。我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岂会看上你?”
他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听得安彩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彭老师看局势越发收不住场面来,这一边是新提拔的周连长,一边是合副营长的娘家妹妹,两边都惹不起。她赶紧出来示意安彩道歉。
安彩嗫嚅着嘴,很不情愿地说了声对不起。她一说完,就羞耻得哭了。眼泪从脸颊上滑落下来,平常高傲明艳的脸上挂着眼泪,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怜。
文工团里面的人都咂舌,平常安彩日天日地,嚣张跋扈,但是因为长得漂亮有姐夫撑腰,一直没人敢说她什么,这居然哭了。不少人心里快意,又暗暗心惊林宝珠的丈夫对她真是护短至极。
周志平根本没看安彩哭得可怜的脸,倒是林宝珠往那边看了一眼。安彩五官挺漂亮的,哭起来令人看了心怜,但是周志平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
林宝珠不禁在回去的路上问他:“安彩哭得挺可怜的。”
周志平不高兴地掐她一把脸蛋道:“你被她欺负了,可怜她作甚,她是活该。”
林宝珠忍不住说:“其实她哭起来挺好看的。”她说的这是实话,毕竟在这个队里,能够找到一个和她一样漂亮的姑娘,那就是安彩了。
周志平转头看她,道:“她好看不好看与我无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把我让给她不成?”
他的眼睛盯着林宝珠,手却收紧了她的腰肢,语气莫名。
林宝珠看他有些危险地看着他,缩了缩身子,答不是。虽然她不算是很喜欢周志平,但是也并没有要和他离婚的程度。
周志平放松下来,走在部队里的林荫道中,忽然对她说:“你刚刚明明受了委屈,听那番话,还受了不少委屈。为什么想就这么算了?”
林宝珠不知他会关心这个,踢了踢脚底的落叶,轻声道:“我平常很少外出和人交流,只是一心不想惹这些事情。”
周志平听她这么说,便放缓口气道:“你不必委屈自己,就算是自己不能解决,还可以借助别人。”
他看着她的眼睛,低声补充道:“你不反抗,就有的是人觉得你好欺负。之前你在家里的时候,被周红芳拿了东西,为什么不写信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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