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嘶鸣,最后一骑飞奔而住。
来人的声音很朗阔,“何事?”
“回少爷的话,这一轿只两个小厮,小的们觉得有异,他们自称是曾臬台府上,小的们不信,正准备去搜。”
“哦,你们可有何信物?”
“这不是公事出来的,如何能有信物。”
马似乎跑得累了,喘息声忒大,贴着轿轖来来回回,如同一种压迫传来,王溪未经过这阵仗,如何能不紧张?
“既然如此,现下紧迫,若有得罪,尤某人自去曾府请罪。”
下马落地的声儿犹在耳边。
心里益发急了,她瞥见轿格子上挂着的一盏小灯,提一口气,赶忙将它吹熄了。
里头一动静,外面的人先就瞧见,他厉声道,“轿中何人!”
“慢着!”
王溪定了定神,此时也只有故作镇静,她用自己都觉得有些发颤的声音回道,“你们又是何人?这是曾家内眷,无挨查之命,怎能肆意行事?”
那人没有回话,倒是外头跟着的先答了上来,“我们少爷是都指挥使,要何人……”话未说完,就住了口。
“家中小妹被贼人之轿所截,尤某四下寻找,别无踪迹。”
王溪心里稍稍落定,“既已说明,那请大人别处去寻,莫要耽误。”
嚓——是硬物碰擦的声响,艾香和烟香气息随着兹兹之声弥漫在空气中。
“牙婆狡作,我又如何知道你不是?”
正以为无事,轿帘子欻地一掀,光从缝里头打进来,从暗到明,王溪睁圆了眼,看着眼前同样被照清楚的人。
她没有避开,也没有垂下头,只是惊慌地瞧着这个男子。
那眼神起先很是犀利,之后透了些错愕,到后来却是一动不动地注视。
直觉这眼神很放肆,王溪皱了眉头,她有些恼了,可偏偏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索性只能赌气似地瞪着他。
抬帘子的手半垂下来,轿子里头暗了些,风将火苗子摇得影影绰绰,背光之处一片暗沉,那侧过去的轮廓显得相当清晰。
只有一瞬,他似乎要回转过来,却也只是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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