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得可能晚一点,可以吗?”
白辉立刻说,“没关系的,我演的角色要到第三幕才出场。”
周朗夜点头,“好,我会尽量早到。”
车子开到距离戏剧学院还有一个路口时,白辉指了指窗外,说,“就在前面把我放下吧。”
周朗夜知道他不愿被同学撞见,正好路边的是一排商铺,有几个临时泊位,周朗夜就靠边停下了。
白辉脸上流露出不舍,坐在副驾没有立刻下车,说,“谢谢。”
周朗夜探过身,帮他解开安全带,同时给了他一个颊吻。然后在白辉开门的瞬间,对他说,“你们晚上排练到几点?”
白辉有点诧异地回过头,“九点左右吧。”
“晚上我来接你。”周朗夜表情平静,声音却很温和。
白辉下车时,稍微掩着嘴,不愿被人看见自己大概有些傻气的笑容。
上课快要迟到了,他先是快走了几步,而后挎着背包跑起来。初夏的风吹拂着他的发丝,他的胸腔里溢满爱意。他觉得,这是自从四年前周朗夜出国以后,自己生命里最美好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你给我们送花篮了吗
戏剧学院六十周年的校庆搞得很隆重,邀请了不少知名校友回来开办讲座、举行活动,还有两部大型剧目将于周末上演。
周六这天白辉一早就赶往学校,他要排练走台试妆,林林种种的事,本来应该很忙,但在到了中午,周朗夜突然接到一个他打来的电话。
“学长。”白辉先是小声叫他,继而不确定地问,“你给我们送花篮了吗?”
周朗夜没有否认,好像也没怎么当回事,“现场的花篮应该很多吧,我以为你看不到。”
白辉说,“可是你送了十个,哪有人会一次性送十个花篮?而且看起来都很贵”
白辉整个上午都待在实验剧场里彩排。那十个花篮是被一个鲜花公司开着小货车一次性拉到剧场外面的。
花篮做得非常大气漂亮,用了一些不是当季的昂贵鲜花。工作人员把花篮陆续抬进场,出于好奇高声询问了这是谁赠的花篮,然而在场师生无人认领。
因为十个花篮整齐划一,显得很有气势,负责会场布置的老师就让工作人员把它们分为两列放在舞台下方。
上午的彩排结束,白辉蹲在台边喝水,看着每个花篮里都穿插着色泽各异的小苍兰,与其余鲜花相映成趣,忽然心念一动,给周朗夜拨去电话。
周朗夜只是说,“你喜欢就好,如果我来晚了,花篮就算预先道歉吧。”
白辉根本不会因这种小事和他置气,可是等到讲完电话回到剧场,看着台下一片花团锦簇,还是觉得无比开心。特意让同学帮他以花篮为背景,拍了几张照片,又选了其中自认为角度最好的一张传给周朗夜。
周朗夜收到信息时,正陪同父亲周泽在外应酬,圆桌对面坐着的正是曾经与他相过亲的韩琳及其父母。
韩家有着显赫的政界背景,周泽很欣赏这一点,席间多次暗示周朗夜向韩琳搭话。周朗夜冷眼看着周泽从中斡旋,脸上虽带着礼貌的笑意,话却说得很少。倒是韩琳经过上次在商场的偶遇,态度已不复从前热情。
用餐到一半,白辉的电话打了进来。周朗夜本来可以置之不理,他却站起来欠了欠身,说,“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周泽对此有些不满,觉得他不会有什么要紧事必须在周六中午处理,但是周朗夜还是拿着手机走出了包厢。
明亮的玻璃墙外就是酒庄的中庭,四周空旷无人,白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轻盈又好听。
在得知花篮是周朗夜送的以后,白辉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周朗夜觉得这只是个小礼物,能博得美人一笑就算物有所值。
白辉问了他在干嘛,周朗夜没有提及周泽或韩琳,只说在应酬。白辉以为自己打扰到周朗夜,立刻准备结束通话,倒是周朗夜把他叫住,问他上午的彩排顺不顺利。
他们又聊了两句。周朗夜收线时,视线余光瞥见韩琳走出了包厢,继而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而来。
他站在中庭的一棵槐树下,静待韩琳走到自己跟前。
韩琳的开场很客套,可进可退地问他,“这边的西餐还地道吗?”
周朗夜笑了笑,“做得不错,生蚝很新鲜。”
两人之间安静片刻,然后仍是韩琳开口,“下次有机会,请你尝尝我很喜欢的一家日本料理?”
如果隔着手机,可以用不回信息不接电话的方式表达婉拒,但是当面对一位女士说“不”就显得太不礼貌了。
周朗夜两手插袋,懒洋洋地笑道,“最近恒鑫有一批新品上市,我分身乏术,等不忙的时候,再回请韩小姐吧。”
——在社交潜台词里,“不忙的时候”等同于“我一直都会很忙”。
韩琳嘴上说好,眼神黯了下去。
她明知道周朗夜对自己不怎么感兴趣,心里却总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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