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辉有些心神不宁,抬手抓住那件衣服,好像得了什么庇护,对周朗夜说了声“谢谢”,然后匆匆出了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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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
白家的佣人拉开门,见是白辉站在屋外,神情瞬间由惊到喜,说,“小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白辉笑不由衷,很久没听人叫他小少爷了,心中倏忽涌起一股酸涩,一边进屋一边问佣人,“妈妈呢?”
佣人朝着二楼卧室的方向看去,“太太在楼上,我去请她吧?”
白辉拦住她,说,不用,我自己上去。
大半年没有回家,白辉走上楼梯时不由自主地想起被母亲指着让滚出家门的那一幕,手指微微泛凉。
主卧的房门半掩着,他敲了两下,里面没应,他就说,“妈,我进来了。”
童昕坐在化妆台前,也不知刚从哪场派对回来,正在对镜卸妆。
白辉走到她身后,在她伸手之前,很体贴地给她递了一根棉签。
母子俩都没有说话,待到童昕卸完妆,隔着光滑明亮的镜子看向白辉,突然地问,“你和周朗夜是什么关系?”
白辉一下怔住,再想掩饰已来不及。
某个答案呼之欲出,童昕已经懂了,眼神明显暗了些,又问,“你这么一意孤行也是为了他?”
白辉自知瞒不过母亲,在童昕身边的一张扶手椅里坐下,先低头道歉,“对不起,我知道你们和周叔叔也是很好的朋友。”——等同于侧面承认了自己和周朗夜的关系。
童昕终于转头看向他,声音更冷,一双眼睛直直盯着白辉,说,“你疯了么小辉,周朗夜这个人你也敢招惹?”
白辉闻之讶然,有点不明白童昕的意思,下意识维护起心上人,“朗夜哥对我很好的。”
童昕看了他两秒,笑起来,继而摇摇头,“他对你好?你知道他什么来历,也敢动辄夸口他对你好?”
不等白辉插嘴,她又道,“你立刻和他断了。我们家有资源也有背景,你想拍戏想出名,爸爸妈妈都可以帮你,但是不要再和周朗夜来往。”
说到后面,童昕语速愈快,脸上多了几分难掩的惶惑。白辉觉出其中意味不对,沉默少倾,问,“妈妈为什么这么紧张?朗夜哥有什么来历让你觉得忌惮?”
童昕愣了愣,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白辉坐着不出声,觉得母亲话中有话,这其间似乎有什么环扣被自己遗漏了,却听得童昕突然换了一个话题,说你知道周朗夜很快要和韩仲平的女儿韩琳订婚吗?
“不可能。”白辉蹙眉驳斥,声调也一下拔高。
童昕重新夺回谈话的主动权,伸手抚在儿子膝上,说,“我们这个圈子就这么大,周家要和谁联姻,大家心知肚明。妈妈没有必要骗你。”一面注意着白辉脸上的神情转变,一面又说,“再说韩琳还是你姐姐的闺蜜呢,你要是不信,不如问问白翎?”
白辉穿的是周朗夜的外套,尺寸略大,袖口松松地将手盖住,他面上按捺住了没有再驳母亲,却在袖中暗暗攥紧成拳。
也不知怎么回事,白辉脑中忽然闪过几帧与周朗夜在床上交欢的场景,自己的叫声犹在耳畔,周朗夜的脸却有些模糊难辨了。
他喉间干涩,自欺欺人似的说,“朗夜哥没和我提过,就算是他家里的意思,他也可以拒绝。”
童昕听后竟然直接笑起来。
白辉抬眸看向她,觉得这个笑容满含讽刺,但并不令他意外。
童昕不是合格的母亲,她热衷于花钱享乐,保养美容,对子女的事向来不够尽心。她最爱的首先是自己,其次是丈夫白礼睿,再来可能是爱马仕限量包或者名媛派对,最后才是一双儿女白翎和白辉。
所以白辉与她不算亲近,却也没有格外生分。童昕一声哂笑,笑的是白辉的天真无知一厢情愿,抑或什么别的,白辉已经懒得细究了。
只听得童昕说,“辉儿,周朗夜是几经蛰伏才回到平州的,你年纪轻轻怎么玩得过他?妈妈今天看新闻你和他一起给新店剪彩了,才知道你们关系匪浅。”
说着,童昕又敛了笑意,试图摆出一副为人父母的样子,“你要听话,别再和他往来。他一个私生子回到周家争权夺势,但凡聪明一点的人,就该离他越远越好。”
白翎也曾这样告诫过白辉,现在又轮到了童昕。
白辉烦躁地揉了一下头,感觉自己已经听不进去了。
周朗夜没有做错什么,世人却总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他。白辉顾不上别的,这时只想为自己所爱之人平息那些恶意揣测的声音。
他把童昕扶在膝盖的那只手抹开,淡声说,“妈,我出柜是为了他,从十六岁开始我就喜欢他了,所以没办法离他“越远越好”。”
说着,他从椅中站起,“我以为私生子这种事,从来不是小孩的错。如果他可以选择,未必愿意投生在周家。以后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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