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这一脚正中腹部, 似乎要将几天的饭都踹出来了。闻元洲趴在地上吐着粘稠的血,余苗将自己的拳头捏的发了红, 恨不得再给他填上几脚, 可又生怕把人搞死了, 于是沉了一口气, 道:“我今日捉你去皇宫,看看你爹是怎么死的。”
“他去了皇宫?”闻元洲惊慌地想要爬起身。
余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废物,他还想要逼宫呢。”
话音刚落,只听皇宫上空一阵炮鸣,时候到了。余苗喊了一声:“带人走!”下一刻便飞快地上了马。
还没到宵禁的时间,皇宫大门却紧紧关着,里面有兵马的声音,全都是禁军。
“北镇抚司奉旨入宫,速速开门!”
把守宫门的禁军提着长矛,喝道:“北镇抚司早已无权,任何人不得进入!”
余苗身后一匹马上绑着闻元洲,闻元洲被颠簸着一路吐着血到了皇宫门口,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余苗便直接掏出一块金令,高声道:“陛下手令在此!今日敢拦锦衣卫者,格杀勿论!”
禁军都是谢岫的人,但余苗没有丝毫犹豫,他摆摆手,令锦衣卫即刻杀进去。
里面的门闩押着门,他们硬闯闯不进去,但却有的是飞檐走壁的本事,只见一群人往皇城墙上扔上五爪勾,随后几步登上城墙,砍杀了上头守卫的禁军。
余苗看着皇城墙上掉落的尸体,满地的血水流淌,与泥水混在一处,冷风砭骨,马蹄踏着泥坑。只见宫门大开,余苗道:“今夜,定要拿下叛贼!杀进去!”
闻律躲过了朝头这一击,但是李南淮却因有了怒气而伏在案上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臣为自己,也为北明。”独独不为皇帝。闻律道:“天下归谢氏,这世间皇帝有几人能拱手让江山?臣自陛下即位之时便再也没见过受忠帝,陛下只说受忠帝身患重疾,不见臣子,直到受忠帝驾崩,臣等也从未在他的口中听到一句有关立储的消息。至于陛下皇位的来历,臣等实在不放心。”
李南淮撑起上半身,哼笑几声,“你怀疑朕了?天下人都说,受忠帝与朕能保天下安宁,他在位时也屡次升迁朕,让朕做到了侯爵。他没有后嗣,将帝位禅让给朕,理所应当,闻卿是从哪里觉得不对劲了?”
“如今谢氏有后人承袭,能否让出江山,臣只需陛下一言。”
李南淮缓缓起身,他两只手撑着书案,剑眉星目显得极为骇人。“这是朕的江山。”
一时间,窗外无数道黑影掠过,好似一阵阴风吹开了门,无数人禁军持刀闯进了阳神殿,一同打杀进来的还有莫影领着的御前侍卫。李南淮定睛一看,道:“你连朕的禁军都收买了,真是下了功夫。”
“可这禁军是陛下给的,而非臣抢的。陛下中意谢岫,这份恩情他受了,可陛下却不知他心思如何,是否能用。”
“他是谢氏的后人,朕用的安心。”
闻律笑道:“若陛下当真是顺位,用谢氏的人自然用的安兴,可若陛下是谋权篡位,用谢氏的人便是养虎为患。如今谢岫随同臣来了陛下面前,足以说明,谢氏不想受陛下的恩情,生了反心。”
李南淮道:“若他生了反心,朕不会留他活到明日。你要把他送上皇位,你是要把持朝政啊,闻律,这天底下除了当年的裴钱,至今没有第二个能把持着皇帝的人,你真是画虎类犬,东施效颦。”
“是否东施效颦另当别论,陛下要看看吗?”闻律从袖中一掏,莫影便即刻将刀子指向了他,只闻一声刀子摩擦相撞的声音,莫影被杀进来的禁军拦住了。
闻律拿出那封遗诏,道:“此乃受忠帝遗诏,立舜秦王世子谢岫为储。陛下,该交还皇位了。”
李南淮看向闻律手中那东西,忽然冷了脸,下一瞬便没站住,险些跌倒,但他一直扶着书案,迷迷糊糊地看着桌上的折子上滴了血,他缓缓抬手往鼻下一摸,摸了一手的血。
莫影急忙道:“陛下!”
李南淮抬眼,艰难开口,“朕无事,给朕杀了他。”
殿中顿时火光四射,刀剑声震耳,莫影被逼的没来得及去扶李南淮,李南淮半昏半醒被禁军抬了出去。
闻律手中的遗诏若是只放在自己这里,那便是废布,所以他陛下要让各大臣都亲眼看着。他命人将李南淮拖到了关押朝臣及家眷的地方,他们皆跪在地上,见人来了急忙哭丧道:“不知陛下叫我们如果到底是为何事啊!要关到几时啊!”
但是一抬头,他们却见着自己的陛下被禁军架着拖到了地上,衣衫上还沾染了血迹,一下心都凉了,急忙爬着过去道:“陛下!”
有人大喊道:“首辅大人!”
“闻律!你要做什么!你将我们关在此处,还将陛下……你大逆不道啊你!!”
闻律道:“今日本官请诸位大人来此,并非是要据着诸位,而是想请诸位做个见证。天汉帝谋权篡位,毒害受忠帝,将江山据为己有,本官替天行道,带来了受忠帝遗诏,册立舜秦王世子谢岫为储。遗诏在此,诸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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