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血腥味淡去,他抬眸看,枝扶风那条青尾下这片赤地花团锦簇,生意葱茏。
宁和的气氛中。
魔域崖底的煞气不断冲击绿植,一双蓝翼才露出一角又迅速坠落,像是被什么东西拖拽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水蛭:你们怎么这样,水蛭的命也是命啊!
傅盛锦:口区。
师兄
不过几秒,莲气减淡。
煞气弥天,连阵阵狂风都带着丝丝怒意。
枝扶风隐隐感受到悬崖下面有东西要冲出封印,藤曼从花团中游走攀上两岸的金纹,他牵着独角马兽往回走。
空气似乎都躁动起来。
“师兄,这就好了吗?”,傅盛锦前一刻还在享受枝扶风的摸摸,不明所以问道。
“先送你回去,有东西要出来了。”
又一阵狂风冲散了空气中的莲香,风如刀刃般刮下傅盛锦几根发丝。
枝扶风五指抓紧了缰绳,眼底闪过一丝杀意,藤曼犹如滔天大网般衍生出无数枝干探入崖底,哀嚎声响彻赤地,但很快风浪停息,金纹也逐渐暗淡。
那声音尖细刺耳,傅盛锦听得脑袋嗡嗡的响,在闻见熟悉的气息后又恢复平静。
他打算继续问,见枝扶风停下动作回头望去,也跟着回头。
一根足有大腿粗的藤曼卷着头巨大的飞禽从悬崖里面抛出来,随着沉闷的一声,落地压倒了不少植株,浅蓝色羽翼还在不断挣扎试图起飞,弄得花瓣飞舞。
不断尝试起飞失败后,羽翼根部流出一滩污血,紫色尾翼也只剩零星几根毛。
巨大的棕黄色瞳眸望见傅盛锦后躯体缓缓缩小化作人形,羽毛随着飞花飘荡在空中,少年体型的腰身上遍布伤口,大多都在流血,像是被啃食了去,体无完肤。
“傅盛锦,”那人开口,“救我。”
便直直倒地不起。
藤曼将少年紧紧勒住收紧,枝扶风看向傅盛锦,棕色竖瞳像锁定猎物似的泛着寒光。只要他喊停,收紧的藤曼就会撕裂散开,要是没喊的话少了一个妖族也无所谓。
赶走了一个明燃依旧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
枝扶风做这些只不过是在测试这个人在傅盛锦心里的位置。
果然
“师兄,停下他不能死。”傅盛锦连忙道,“我有事要问他。”
枝扶风浑身肌肉紧绷,尾部缠绕上马腿差点将它折断。
傅盛锦不知此句一出藤曼卷缩更甚,稀里哗啦的血迹渗透绿茎在感受到少年即将窒息而亡后又猛地松开。
他连忙踩着枝扶风的尾巴跳下马,走到附近才敢确认这是苏单侍。
来到这里后疑点诸多。
只有枝扶风认为他是叛徒也就作罢,可妖族那边也是如此认为,这让傅盛锦不得不怀疑中间哪环出现了问题。
而所有疑点都指向了苏单侍。
他是眀燃的左右手却被关入牢里,是他脱离世界前唯一接触之人。
赤地上并不显血色,傅盛锦走到苏单侍身边,靴子底部已然暗红。
傅盛锦手忙脚乱的掏出锦带的丹药喂给他,在看见被啃咬得支离破碎的手骨时迟迟不敢动。
那些伤口还在淌血,身上几乎无从下手。
“我来吧。”
枝扶风不知何时过来,他手指间散发淡绿色荧光,在苏单侍淌血的伤口处一挥,创口立刻结痂。
细小的藤蔓生长在肉里阻挡血液流出,像是细腻的纱网,带有韧劲。
傅盛锦第一回见,好奇的伸手想摸一摸绿网触感,却被枝扶风一把抓住。
“别弄脏了手。”
原本鲜艳的花团枯萎了一半,被枝扶风死死抓住的手腕似乎红了一片,火辣辣的疼。
他正要开口发脾气,就见到松垂的宽袖下扯着自己那只手的腕骨旁也有被啃食掉留下的疤痕,心中泛起苦涩,顿时哑火。
傅盛锦差点忘了,枝扶风也经历过恶鬼啃食。
在同一个地方遇见与自己经历相同情况的人怎么能不触景生悲。
他当年给予给枝扶风的伤害不亚于将他置之死地。
那只紧攥的手似腊月寒天,冻得傅盛锦忍不住发抖,他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心中不免想起一个很可怕的想法,剧本任务真的有重要吗。
将一个人一生看尽,知晓一切依旧按照轨迹推入深渊,历经苦难。
“被吓到了?”
“抱歉,”枝扶风松开手,“现在回去吧,我用阵法把他传回酒楼。”
傅盛锦点头,踩着青尾坐上独角马后,望着枝扶风的背影沉默不语。
他垂着头,想起锦带里面放着的那根青翎和蚂蚱,或许可以给苏单侍,让其帮忙转交还给眀燃。
虽然眀燃将苏单侍关入牢中,但上次观他面色不像是愤怒,反倒是担忧为多。
到雾都边境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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