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袁启拯这次完全站在了帝王这边。
左相向来德高望重,他既已如此开口,其他大臣再也不好发表些相反的看法。
这相当荒唐的事情,竟也就如此板上钉了钉。
下了朝以后,还是有几位大臣甚是不能理解。
看今日在大殿之上,那几位王爷,尤其是慎王,脸都要绿了。
聪明点儿的只要稍微动一动脑,如何还不能知道这更像是陛下和左相事先就串通好的。
那般一唱一和,唬得满朝的人团团转。
一文臣不免有些丧气,很快就想到似乎有一处细节不妥。
他脚步不停,问旁边的人道,“怎么回事,太子殿下新丧,为何谨王近日都没有上朝?”
同僚对此还真就清楚,回得也快,“谨王不慎淋了雨,报疾不能前来。”
这文臣想着,时机怎会如此巧合,下意识地追问了句,“是真是假?”
同僚四下瞅了瞅,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人,这才开了口,“有人亲自去看过了,那时王爷正躺在榻上额间泌汗,听说才刚刚退热,作不得假。”
文臣便点了下头,话题自谨王那挪开,转而继续去同对方谈论别的事情。
云谨此举,倒是巧合地避开了一场纷争。
***
与此同时,谨王府,寝殿。
云谨是真淋了雨,也是真生了病,自然无可挑剔。
“用这种方式……”
秦盏洛将药以木勺斟了斟,而后给榻上病恹恹的人递去。
她心疼对方,语气难免有些嗔怪,“你本就身子弱些,如今又主动淋雨,”
云谨知此举的确冒了些险,却并不感到后悔。
毕竟,她早在踏入雨前,就已经预算好了能病到何等地步。
只不过……
云谨颇为乖顺地喝下秦盏洛喂给自己的药,对着她笑了一笑,解释道,“那些老臣老奸巨猾,不将戏做得真实些,难以取信。”
她真病三分,但在那些人的面前表现出九分。
只有半真半假,才最为传神。
没提前告诉盏洛和师姐,是怕她们会因舍不得而加以阻止。
秦盏洛冰雪聪明,也知晓其中的缘由,便轻叹了声,只悉心喂云谨将药喝下。
这人望向她时的眼神灼热了些,让药喂着喂着,就不由自主地变了味。
一吻结束,两人的衣衫都变得凌乱了些。
云谨见秦盏洛比之前要红上许多的唇,眼中闪过笑意,“很甜。”
她方才入口的药汤,自然不会是甜的。
秦盏洛耳根微烫,心知对方这话中的意思,却并不接。
她将气息平稳下来之后,谈起了云祀己的死,以及东宫易主。
云谨听后,也略一沉眸,恢复了往常的正经模样。
她辅佐云祀己这许多年,其实对方曾有许多次脱离她的意愿。
在那次意外地得知了她的真实身份之后……
更是直白地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云谨浅淡地笑了一声,语气并不含有多少感情,“我曾给过他很多次机会,是他自己不愿把握。”
事到如今,自然也就怨不得她。
她们两人那边谈着正事,借住府上的阿苗这边却在忙着找兔子。
好不容易找到了,当即不客气地叉起了腰,“臭兔子,你又给我乱跑是不是?”
这臭兔子整日里精力旺盛,吃完了它的口粮就开始四处乱窜,还拆了她的地盘,不老实得很。
眼下居然还偷摸跑到了别人的怀里去!
南宫月抚了抚膝上的兔子,抬眼向阿苗望去。
阿苗跑的太急,一时没能刹住脚步,本能地扶在了南宫月的木制轮椅两边的扶手上,才堪堪稳住身形。
在王府住了这些日,她知道对方的名姓,但却没这般近距离地看过对方的脸。
这么一看,她生得还、还真是好看。
但看多了可就不礼貌了,于是阿苗回过神后,立即有些慌乱地起了身。
怀中的小家伙抱着温热,南宫月有些不舍得松手,也就没有在第一时间还给对方。
她抚了抚膝上安稳待着的兔子,不信它有对方说的那般顽劣。
阿苗无法,只得带着南宫月亲眼去大月月的作恶现场看了看。
房内果然被祸害得乱七八糟。
可南宫月似乎很喜欢大月月,就格外偏袒了些。
阿苗借着自己那兔子的光,得以同南宫月多交流了几句,其实心中不觉有些欢喜。
但她装模作样,斜眼望着兔子道,“那这兔子,就先放在月姑娘那了,反正它也不爱回来。”
“你若是觉得不好意思,那便带着那坏东西多来我这里几趟就行了……”
这样一来二去的,她们没准就能更熟一些了。
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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