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方才光注意着看那女子?了,没仔细瞧我那剑……”陈澍不无遗憾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又转过?头来,语气里已是满心的欢喜了,“那我先去了!好似是要拜完堂进了洞房什?么的,才能把?宝物都给我!”
云慎没应,何誉忙挥挥手,催她?过?去,但?她?似乎察觉到了云慎今日非同寻常的沉默,又偏过?头来,瞅着云慎,好似没有等到他的回?复,有些疑惑。
“……我陪你吧。”云慎突然?道,缓了口气,生怕二人反对一样,又补了一句,“我还有些易容的东西,你且等我半刻钟,不会?教他们认出来的。”
比武已毕,那些原先凑过?来瞧高手切磋的,都散了去,还剩着些想同陈澍结交的武林中人,或是想瞧瞧这成亲热闹的平头百姓,虽然?还围着比武台,却是稀稀疏疏的,至少在他们所处的外围处,早不如方才那样多了。
眼看那武林盟的人已经挤出了人群,何誉也有些不赞成地看向他,但?陈澍就这么懵懂地瞧着云慎,眼里只有他,不剩那些身后还在喧嚷的陌生人,仿佛也能隐约察觉到云慎话虽平常,却有非常郑重?藏于?这简单两句征询之下。
“好啊,”她?倏地笑了,冲他挤挤眼睛,道,“我等你,你快些!”
——
成亲就在当夜,等太阳落山,华灯初上,陈澍也在武林盟中人的引领下走进那阁楼,换了身喜庆的大红衣服。别说她?个子?小,但?自有一股灵气在,言笑晏晏,因而也不显得刻板,衬得那规整厚重?的婚服也仿佛是什?么道袍劲装,同她?本?人一样,明艳动人,生机勃勃。
云慎又托词说是她?的仆从?,便守在门外,等她?换好了,探头出来问时,他又是一愣,不自觉地露出些许笑,又克制住了,道:“……好看。”
“我也是当过?新郎官的人了!”陈澍兴致勃勃地说,又问,“你仔细问过?没有,几时能同她?拜堂,又是几时能拿我的剑回?来呀?”
“不急,此刻问,显得你太急切了些。”云慎道,伸出手来,好似想要帮她?理理衣襟,又恍然?回?神,收回?袖中,温言笑道,“左右无事,你再回?房,对着镜子?理一理。”
谁料陈澍在这样的时刻里也全无戒心,闻言,把?那门又拉开来,口中道:“那不如你来嘛!我本?来就不擅长这种事——”
说罢,她?一瞧门外并无武林盟的人看着,便伸手,不由分说地把?云慎拽进屋内。也不顾云慎进了门,面色莫名僵硬起来,陈澍就一屁股坐在床边小凳上,挺着胸脯,把?洁白的脖颈露给云慎,等着他同往常一样,嘴上虽斥,却还是纵容地帮她?理好一切。
这回?,云慎确实也不觉地伸出手来,恍若那提线木偶,虽然?抿着唇,面上神情难辨,却稳稳地蹲下,手指轻柔撩起陈澍那自己草草扎起发冠飘下来的几缕乱发,又抚上她?的衣襟,往里抻了抻。
此刻,二人的脸上都带着幻法,一个变得英俊十分,端的是一副翩翩公子?的风流样貌,一个则把?五官捏得不再俊俏,灰扑扑的,正如一个最朴素平凡的老仆。
外人看,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当他理完了陈澍的衣衫,又抑制不住地去握着她?的脖颈,虽然?这动作不过?一闪而过?,似乎便有那么些许逾矩了。
何况他的手指本?就凉,这不曾预料到的一碰,激起好些酥麻,陈澍便也一缩,吃吃笑了起来,道:“哎呀,痒!你别把?我头发扯散了,好不容易才扎起来的呢!”
适时,门外有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便有人敲门,恭敬道:“吉时快到了,届时还请大侠跟着我等一起,前去大堂行礼。”
“好勒!”陈澍伸长脖子?,朝着门外应了,又转头冲着云慎一笑,道,“你瞧,都快到了,万一散了可不好再扎起来——”
“此刻确实不会?散开。”云慎缓缓道,“但?若是等到了堂上,结亲的时候,这发冠散了,其不是更不好?”
陈澍被他说得一怔,皱着眉头细想了半晌,脆声道:“也对哦!”
说话间,她?那几根才被云慎撩起的碎发又落了下来,散在耳边,在房中烛光的映衬下,若隐若现,看似柔软,却异常顽固,陈澍随手一捋,也不曾把?那几缕乱发再捋回?去。云慎看了,瞧着她?那有些笨拙,好似野孩子?被塞进这套衣冠里的模样,不经意间,神情又变得温柔起来。
“不如我此刻帮你再扎一遍吧。”他说。
陈澍哪有不肯的,自是欢喜极了,连道两声“好呀”,又热切侧过?头,等着云慎起身,走过?来,用他那修长的手指,插进发中,轻柔地解开原先没绑好的发冠,又仔细地为她?理着头发。
“这凡间结婚还挺麻烦的。”陈澍闲了下来,一边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一边没话找话,道,“听闻新娘那般还要更麻烦些呢,隔着那方巾都能瞧见她?头上的什?么簪子?玉饰,我真是头一回?见,竟觉得头发多也是件麻烦事哩!”
“不止如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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