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
别说话?这是几个意思?王乾坤想追问,这才发现颜福瑞的脸色很不对劲,上下两片嘴唇都发白了——他就问了一句是不是在烧东西,这么紧张干嘛?
颜福瑞僵了有一两秒,然后直勾勾地过来,搡开王乾坤,把门开了一道宽缝,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苍鸿观主侧向躺在沙发上,双目紧闭着气若游丝。
王乾坤让他搞的紧张起来,不由自主也压低了声音:“你怎么了啊?”
颜福瑞不说话,低头看着滚落在床边已经熄灭的八卦黄泥灯,两只垂在身边的手微微打着颤栗。
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虽然只是那一瞬间:他扑倒下去的时候,八卦黄泥灯的灯焰还没有立刻熄灭,倒地的刹那,一脉灯焰始终执着地粘着他攥在手里的那根藤枝,但是另一脉灯焰……
另一脉灯焰,是斜向上的。
起初,他还觉得奇怪,如果是直直往上,他可以怀疑白英藏在屋顶上,但是斜向上,角度不算大,如果斜线延伸无穷远,那就是上了天了,难道白英是在天上吗?可是明明第一次的时候,八卦黄泥灯是明确指了一个向外的正常方位啊?
紧接着,他突然生出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念头来,为了佐证,他把门拉开了些,看看外间,又回头看自己跌倒的地方。
如果以摔倒的位置为,以八卦黄泥灯指向的角度画一条斜线,那么斜线指向的角度,恰恰是那个沙发所在的位置。
而沙发上躺着的,是他辛辛苦苦背回来的……王乾坤的太师父,武当山的苍鸿观主。
☆、
王乾坤觉得颜福瑞很奇怪:“你怎么啦?”
颜福瑞不说话,两眼都有些发勾。
怪不得前头那个门卫一口咬定,是苍鸿观主自己往车子上撞的:司藤小姐妖力强得过白英,却怕她有什么阴谋诡计,所以要躲在暗处以防不测,而白英正面斗不过司藤,就躲进了苍鸿观主的身体里,试图偷袭吗?又怕清醒地上门会露出蛛丝马迹,所以故意“被撞晕”?
见颜福瑞不答话,王乾坤忍不住拿手在他脸面前摆来摆去:“颜道长?”
颜福瑞抖索着问他:“你……太师父醒过吗?”
这是个问题,如果是白英的话,不可能真的晕,难怪他回来的路上,总觉得有一刻看到她抬了头了,但是大部分时间,她又在装晕:那她到底是看到了司藤小姐在外墙画的画了呢还是没看到?
这句话问的王乾坤愁上心头:“还没呢,我太师父一直就没睁过眼。”
这就好,颜福瑞咽了口口水,他也顾不上去想之前和王乾坤的对答是不是早已把秘密给泄露了,反正司藤小姐交代的只有这一件事,说不定就是成败的关键,他还是应该把这件事给办好……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王道长你听我说啊,我不是开玩笑啊,白英进屋子了,她真进了,你先待在秦放房里别动,把门关好了,等我回来了再跟你说。那个……你手机拍照效果比我好,借我用一下。”
王乾坤听的一头雾水的,他莫名奇妙地把手机递给颜福瑞,纳闷地听他又一次强调:“别动啊,别让你太师父看到你了。”
***
颜福瑞开门出来,苍鸿观主虽然还是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但他还是全身冷飕飕的毛骨悚然,几乎是一溜小跑地开门出去,拿手机对着外墙拍了照片之后又战战兢兢的关门,转身的刹那,忽然听到苍鸿观主闷哼了一声。
颜福瑞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他两腿哆嗦着往里走,试探性地喊了句:“苍鸿观主?”
白英既然还在装,不大可能一“醒来”就把他给弄死的吧?所以,他至少暂时,还是安全的。
苍鸿观主看起来是真要醒了,呻*吟了几声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再然后撑住沙发,艰难地坐起来。
颜福瑞脑子里轰轰的,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居然赶紧过去扶住他了,还挺关切地问了句:“老观主,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暗暗祈祷:王道长啊,你千万别听到你太师父的动静之后冲出来啊……
还好,秦放的屋里没动静。
苍鸿观主扶了一下颜福瑞的胳膊,橘皮百结的老手,只是那么轻轻一碰,颜福瑞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些生理上的自然反应,果然硬装还是装不来的。
颜福瑞紧张极了,他总觉得,苍鸿观主的目光在他汗毛倒竖的胳膊上停留了一两秒。
“司藤小姐呢?”
声音不算怪异,如果事先不知道她是白英,确实会容易被蒙混过去,但是仔细听,的确有那么丝丝让人不舒服的尖利,颜福瑞有点结巴,指了指秦放的房间:“在……在屋里照顾秦放,哦,对……对了……”
他把手机掏出来,调出照片送到苍鸿观主眼前:“观主,你上次要的那个,你看。”
他信口胡诌,简直是恨不得把照片粘在苍鸿观主眼球上。
苍鸿观主眼睛里闪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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