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被打断, 他面上并无不耐的情绪,反而侧过头问她。
“什么幻觉?”
姜屿摇摇头, 保持着仰靠的姿势,抬手揉了揉眼睛。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去看看大夫。”
这不过是她随口吐槽的一句话,谢知予却当了真。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轻声回道:“我或许也应该要去看看大夫了。”
姜屿:???
她是怕自己年纪轻轻就瞎了眼,他又是因为什么?
姜屿蹭地一下直起身,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将他打量了个遍。
“你身体不舒服吗?头晕还是哪里疼?”
“都不是。”谢知予摇摇头,又接着说:“是心里。”
???
虽然这听起来真的很像是一句玩笑,但他又偏偏表情认真得不像是在开玩笑。
难道这就是他不想和她说话的原因?
姜屿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有必要深入这个话题。
“心病还须心药医。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没准我能帮到你。”
她之所以这么说,不仅仅是在关心谢知予,她也是真的很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确实能帮我。”
谢知予难得没有拒绝,他慢慢笑起来,眉眼弯弯地看着姜屿。
“你让我捅一剑吧,我想这样我或许就会好些。”
???
短短几分钟之内,姜屿已经对着他连续扣出了三次问号。
他说的是人话吗,她怎么好像有点听不太懂?
“你怎么不让我捅一剑,这样我也会好很多。”
“也不是不行。”
谢知予无所谓地说着,他掏出一把匕首,在手里转了一圈。
“但是我让你捅了一剑,你也得给我捅一剑,这样才公平。”
姜屿才不傻。
他让她捅了一剑还能活,但要是让他再捅回来,她可就没命了。
谢知予话还没有说完,突兀地抬手,用匕首在指腹上划破了一道口子,像是在测试锋利度。
“人无论得了什么病,只要死了就全都会好起来的。”
不愧是谢知予,就连思维逻辑都这么的异于常人。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垃圾话,但姜屿却没办法反驳。
因为这句话听上去确实还挺合理的
但是姜屿又很快反应过来,谢知予从来不说没有意义的话,他会这么说,就代表他已经想过一遍了。
所以——
“你不会是真的想要捅我一剑吧?”
花园凉亭临水而建,周围种了一圈琼花。
清风回旋,花枝摇晃,偶有几片洁白的花瓣被风吹落,悠悠地在空中打了几个卷。
谢知予半个身子浸在日光中,肩头落了几朵小花,被他随手拂去。
他懒散地向后靠在栏杆上,抬起眸子注视着姜屿,笑而不语。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姜屿已经懂了。
可恶。
有种想揍他一顿,可是又打不过,只好装作隐忍不发、默默沉淀的无力感。
两人沉默对望着,眼见谢知予隐有要抬起匕首的征兆,姜屿动作飞快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趁着谢知予还没反应过来,姜屿又从他手里夺过匕首,翻身坐在他腿上,一手摁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抓着匕首调转了方向,刀柄抵在他的脖子上,压出了一块小小的红印。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谢知予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压制在身下,竟然没有反抗,顺利得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我赢了,你束手就擒吧。”
难得占据一回上风,得意忘形的姜屿还沉浸在成功反制谢知予的喜悦中,全然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靠近。
在她身后,锁链尖端正对着后心,只差一点就能刺穿她的胸腔。
明明锁链的速度比她用匕首要快得多,但谢知予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他轻挑起眉梢,撤回锁链,就好像无事发生,摊开手微微一笑。
“我认输,随你处置。”
“不过——”停顿一下,他眼神向下瞥了一眼,复又抬眸,眼含笑意:“能先换个姿势吗?我要被你撞坏了,师姐。”
姜屿一愣,视线缓慢下移。
方才只顾着要先下手为强,一时没太在意,这会儿才发现自己正以一种堪称暧昧的姿势坐在谢知予腿上,膝盖不偏不倚地抵住了他的小腹。
“对不起!!!”
姜屿脸颊肉眼可见地攀上了一层红晕,她声音响亮地喊出这句话,直接从谢知予身上弹了起来。
虽然她知道谢知予的话没有其他含义,只是单纯的表示她撞到他了而已,但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想歪了。
“那个那边应该结束了,我、我就先过去了。”
姜屿红着脸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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