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安慰自己,宁秋心中愧疚反而更甚了些。
“以后你不要再喊我师姐了,我已经占了你很久的便宜,不能再继续占下去了。”
论年龄,池疏比他大,论实力,池疏也比她厉害。更何况他以后说不准还会接任逍遥宗掌门,于情于理都不该继续喊她师姐。
池疏神情严肃地点了下头:“确实不能再喊你师姐了。”
他顿了顿,又道:“可是现在喊你夫人好像还有点早,毕竟我都还没有正式提过亲。”
“什、什么提亲?”宁秋偏开脑袋,脸骤然红到耳朵根:“谁说我一定就会同意嫁给你了!”
“你收了我的玉佩,当然不能再反悔。”
池疏伸出手碰了碰她通红的脸颊:“师姐,你放心,我一直都是我,不会变的。你也不要变,这样生动肆意的你才更像你。”
……原来他都看出来了。
宁秋抿着唇不说话,眼眶有些发酸。
“好了,今天已经很晚了,早些睡吧。”池疏站起身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姜屿有谢知予保护,不会有危险,谢掌门还在调查期间,暂时也不会有事。但要是你这么晚还不睡,明日说不准就会掉一大把头发,头上光秃秃很难看的。”
也许是他的语气太过认真,说起这话时反倒更像在调侃。
宁秋忍住泪意,脸上总算露出个笑容来。
“我现在就去睡了,你也要早点睡。”
“好。”
两个人安静地抱了一会。
池疏亲眼见她上床躺好,熄灭灯烛,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开点窗户吧,屋里有些热。”
姜屿仰躺在床上,手心似乎还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她眨了眨眼睛,望着帐顶,脸颊发烫。
“……好。”
谢知予的声音带着些沙哑,翻身下床,开了窗又折回来继续抱她,手揽住腰侧,俯首蹭在她的颈窝。
他这般依恋黏人的姿态,倒让姜屿生出了一种错觉,仿佛他刚才是被自己给睡了一样……
“等会再抱。”姜屿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先松开自己,“我要先换身衣服。”
夜里起了阵风,从窗外飘进来阵阵好闻的花香气,也吹散了两人之间的热意。
谢知予慢慢从余韵中缓过来,亲了亲她的面颊,动作轻而虔诚。
“我去点灯。”
“不用了,都要睡觉了还点什么灯。”姜屿跨过他下床,随手扯了条干净的睡裙,绕到屏风后换上。
她将换下来的裙子对折后搭在一旁的架子上,几步又回到了床榻,跨过谢知予,躺进了里侧。
见她极其自然地躺在自己身边,谢知予倒莫名生出了点紧张。
“……就这样睡吗?”
姜屿微微杨眉,侧过头看他:“你不是说我们早就成过亲了,这样睡有什么问题吗?”
谢知予被她问得语塞,默了一下,随后开口道:“对不起。”
道歉归道歉,他却没否认她的前半句话。
“师姐,成亲缺的东西,我都会补给你的。”
聘礼和婚书都没有给她,为他们作见证的还是一群地府里的死魂。
按理说,那压根算不上一场真正的婚礼,可是他却卑劣地当了真,想要将她和自己栓在一起。
姜屿如何听不出他的小心思,但她却没有半分反感或是厌恶。
她眼角弯起一抹笑,朝他伸出小指,脆生生道:“好,那我就等着了。”
谢知予注视着她,眼眸中浮起亮光。
她今夜给予他的包容实在太多,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她一种温暖又美好的东西填满了,无比的舒适心安。
他弯了弯嘴角,勾住她的小指摇晃,最后又拇指相碰,很认真地盖下一个章。
姜屿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确认他的情绪彻底稳定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我能问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吗?”
她没有把话说全,可谢知予已经懂了她的意思。
“在雪山。”
难怪他们从雪山回来后谢知予会突然和她讲起幼时蝴蝶事情,原来那个时候就在担心她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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