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母亲与舅爷的信件时他就猜测自己的身世,只
是没想到他的父亲居然是如今入了内阁的兰泰信,更是没想到当年竟然有那样的隐情。
其实他也知道,在这件事上兰泰信和母亲都是受害者,在那样的情况下,很难不出事,而真正害的他们这么多年的其实是李家。
不管母亲与兰泰信如何痛苦,李家依然安然无恙一直享受着富贵荣华。
但他就是不忿甚至埋怨。明明错事已经犯下,为何不早点找到母亲。
李家他会报复回去,至于兰泰信。他觉得该给母亲一些时间想清楚一些事情的。若是母亲想与他再续前缘,那么他这个做儿子的也支持,若是母亲不愿与他重修旧好,那么他也将占在母亲这边。
到了后半夜程子阳才早早的睡去,第二日一早程子阳又早早的上衙去了。家里剩下迟梅宁和李秀娥,早上迟梅宁看见李秀娥的时候就知道婆婆昨晚哭了。
李秀娥双目又红又肿,显然哭的狠了,迟梅宁不知如何劝慰,只能尽心的照顾她一些,免得人晕晕乎乎的再出现什么问题。
傍晚程子阳回来,李秀娥张罗好饭食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用晚膳,李秀娥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显然没什么胃口。
程子阳也是这样,便放下筷子道,“娘,这事您没与儿子说过。”
李秀娥不敢看儿子的眼睛,只道,“没什么好说的。”
如此丢人现眼的事如何能与儿子说。她的儿子如今已然当官,名声最最不能坏了的。
程子阳道,“那您打算往后怎么办?”
“该如何就如何。”李秀娥为了掩饰情绪,夹了一筷子菜用了。
程子阳嘴唇紧抿,看着母亲道,“那母亲想与兰泰信重归就好吗?”
李秀娥筷子一抖,菜掉到合作上了。
共谋
程子阳的话一出,桌上安静的吓人,好在他们用饭的时候并不习惯有下人在场,所以此刻屋里只有他们一家三口。
李秀娥慌乱的将筷子拿起来,手都微微的抖了,“子阳说什么呢。”
“儿子想问娘的想法。”程子阳看着他娘有些于心不忍。当年他娘不过十五岁,先是被姨娘上位的继母算计,又被家族抛弃,独身一人挺着大肚子跑到乡下去将他生下来,何等的勇气也何等的悲哀。如今儿子高中状元,本以为可以安度往后的日子,却不料当年那人又跑出来了。
程子阳知道母亲心里慌乱也没打算今日就要个结果,他平静的给母亲重新拿了筷子,递到母亲手里,温声道,“娘,这不急着回答,但儿子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他看了眼迟梅宁,见迟梅宁眼中满是担忧,还是往下说道,“不管兰泰信这些年是如何过的,也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儿子只希望母亲能够认清自己的真心。您若喜欢他,那咱们就试试看,若是不喜欢那儿子帮您推掉,不管如何,儿子都希望您能快乐。”
迟梅宁点头,握着李秀娥的手道,“娘,不管您做什么样的决定,我和子阳都支持你的。”
李秀娥听着儿子和儿媳的话眼泪簌簌就落了下来,泪眼朦胧间,她摇头道,“我不知道。”
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儿子过了二十年,说她没肖想过情爱那可能吗?尤其夜深人静的时候尤其被人欺负的时候,她就在想,若是她娘还活着,兴许会为她寻一门寻常的亲事找个老实可靠的男人嫁了,过一辈子平平淡淡的日子。
日子或许不富贵,但外头有男人给她遮风挡雨。哪成想在她将要及笄的时候被继母算计失了贞洁。
若非万般无奈,舅舅如何会冒着被李家厌弃的风险将她带离李家又将她偷偷藏起来。若非无奈,谁又愿意年纪轻轻便当个寡妇带个孩子过一辈子。
如今兰泰信出来了,误会的确也说开了,可让她安心接受他,她真的做不到。
看到兰泰信的时候,李秀娥就不免想到二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慌乱又羞耻的夜晚。那个夜晚毁了她的一生啊。
可也是那一晚让她有了程子阳这个儿子,儿子孝顺,儿媳体贴,骤然让她面对兰泰信,伤疤被揭开,羞耻的衣物被撕开,让她又如何释怀。
晚上的时候迟梅宁陪着李秀娥坐在院中纳凉,程子阳独自一人在书房里呆呆的坐着。
本该是美好的一个夜晚却因为种种原因变得平静起来。
而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宣威侯府,兰泰信自昨日回府便独坐书房之中,今日更是连大朝会都没去,永安帝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特意找了兰泰宁问话。兰泰宁能说什么,自然说兄长身体不适,得了风寒了。
至于永安帝信不信,兰泰宁也没管,左右下了值回来的时候大哥还是那副模样。
宣威侯府老太太不知就里询问
兰泰宁,兰泰宁倒是想说实话,可想起兄长的眼神只能无奈叹息说不清楚。
老太太担心儿子便亲自去问兰泰信,兰泰信看着母亲担忧的眼神忍不住流泪。
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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