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闭了口,一边笑,一边点扇。
窦姀望着他,胃口也被吊起。
下一刻,底下立即有人喊道:“说罢说罢,您就别卖关子了!”
有人捧场,说书郎这才满意点头。
又一点扇,才朗朗道:“话说,洒家关西那儿的何转运使,他娘子就是他表妹。虽是表妹呐,出身可高了一大截!早些年他想娶表妹,可表妹瞧不上他呀,原是想嫁别人的。可是大伙猜,后头咋了——”
窦姀跟底下看官们一样,听得全神贯注。
眼珠子都随着说书郎转。
窦平宴看了眼她,漫不经心吃茶。
边吃边寻思,这里的茶点滋味也太差了。
很快,只见说书郎绷脸,扇一拍手,方笑道:“那可奇了,有一回他带表妹去打猎,山上突遇野兽。表妹可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登时便花容失色——这人呀,一遇到害怕的,心就容易慌,还扑通扑通乱跳!表妹害怕地只能躲在表哥身后,好在咱转运使英武,握箭射死了野兽,还赢得美人芳心!”
一方说完,底下众人哗哗鼓掌。
说书郎一得意,继续说道:“人都说呀,那是转运使英雄救美,才让小娘子以身相许的。可洒家却不以为然——”
到这儿,窦姀听得十分精彩。
而窦平宴,竟也微微抬眸,看向那说书郎。
说书郎一卖关子,底下又有看官急得叫道:“快说吧,您老以为是什么呀!”
说书郎神秘一笑,握扇说道:“那定是表妹害怕时心乱跳,后来想起,还以为是对表哥动心呢!”
“大伙可别觉得这是洒家瞎讲,事还真就这么回事呢!咱那转运使自从娶了他娘子后,每逢入秋,都要带他娘子上山打猎!大伙仔细想想,难道不是这个理儿?”
窦平宴吃完最后一口茶,忽然眼眸亮起。
悄悄看向了自己身边的人。
听闻精彩的说书,从茶馆离开回到客栈,窦姀这一觉睡得香。
又在城里歇息两日后,等到第四日,一行人准备离开池州。
出城的这日清早,天依旧晴朗。
窦姀坐在马车上,掀起竹帘,时不时看野外万顷的稻田。
走到一处村子时,窦平宴忽然叫停了马车。
窦姀以为遇上什么事,也掀起车前的帷幔,探出头看弟弟。
却见他欣喜提议道,“我在城里听闻,这村子后头有一条大河,叫百里河。河里有一种鸳鸯,浑身绒毛雪白出奇,阿姐一定也没见过吧,跟我去瞧瞧如何?”
窦姀一听,只寻思,什么怪鸭子,又不是鹅,浑身绒毛还能雪白?
听说要绕到村子后,她更懒得动弹。
但窦平宴又如此执着要看,非得拉她去不可。最后,窦姀无奈之下只能去了。
窦平宴只携她,并不带随从,小年也没有跟上。
刚走没几步,窦姀回头看停在原地的马车,小年和随从们正在聊笑。
她突然拉住弟弟的衣袖:“这地方是郊外,可不比城里,你还是带上小年,多带两个人罢,以防有什么不便!”
然而窦平宴摇头,坚持拉她的手往前走,淡然笑道:“我们也就看看鸳鸯罢了,哪能有什么不便呢?咱那几个小厮长得凶,带过去,吓到村人就不好了。”
窦姀:“随你吧。”
这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两人绕到村后时,已经到晌午了。
天渐渐变热。
虽然窦姀戴上白纱幕篱,脸不见人。但被弟弟拉着手走,依旧有点不适应。
走了有一会儿,终于,可以望见前面有条大河,就是他口中那条百里河。
但白毛鸳鸯
日头太大,窦姀又抬手遮眼,仔细望了望,似乎还没瞧见影儿。
她刚想问窦平宴,是不是找错河了。
一转头,忽然看见不远处站着几个人。
再一看,只见那些人皆黑布蒙脸,穿短褐衣,手提大刀,正虎视眈眈盯过来!
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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