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水低眸淡淡勾唇,“那是我家。”
周宴不过是一个奴仆,柳家给了他现在的一切,他手里掌着柳家的生意,只要温水水说声不,这些东西都会从他手里收走。
元空觉得可笑,“你家姓周?”
温水水数着胳膊上的红疹,数到三十后跟他道,“你不用阴阳怪气,我打搅了你们,是我不好,我确实欺骗了你,如果你觉得难以忍受,我现在就消失在你面前。”
她揭开被褥,伸着脚下地。
元空按住她道,“你是个姑娘,你的父亲地位尊崇,他若知晓你做下这样的事,你怎么办?”
温水水不解道,“我做了什么事?他都将我遗弃了,他岂会管我?”
元空的眼里,她还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他紧皱着眉,强自忍耐着火气道,“纵然你想嫁人,也不该贸贸然去跟一个和你父亲一般大的老人。”
温水水一脸错愕,然后明白过来,他是以为她要给周宴当小妾,委屈在这时迸发,她眼里冒出泪,扬手打他胸口,推搡着他道,“……你怎么能污蔑我?”
元空随她打,趁手把她放回床,顺便盖好被子,道,“贫僧的外祖认识不少人家,你若有心,贫僧可为你……”
“你出去!”温水水一声截断他,捂着脸缩进褥子,再不想跟他多说一句。
元空没动,依然坐在凳子上。
温水水朝外喊了一声含烟。
含烟小心翼翼推开门,走到屏风旁道,“小姐……”
“请元空大师出去吧,”温水水恹气道。
含烟战战兢兢瞅了一眼元空,果断转身跑出门外,顺便带上门。
元空看着温水水,“你和周施主断了吧。”
他又叫周施主了。
温水水曲着手指,低泣道,“你怎么能这样?”
在他眼里,她已经下作到那种程度,她是使了万种法子勾引他,但那是她乐意,她以为他清风明月,却未想他也会把人想的这般坏。
元空脸色铁青,硬邦邦道,“贫僧是为你好。”
温水水咳了一声,卷起衣袖给他看胳膊,白净的肌肤上点着一层微小的红疹,看着极可怜,她轻软声说,“你为我好,就是造谣我和他人有染,你盼着我和别人好了,你就能解脱,我救了你,你便是这般报答我的。”
她脸上还挂着泪,眸子哀怨的瞪着他。
元空转过头避开她的目光,将她手塞回被褥,寒声道,“他不可能平白无故给你银票。”
温水水顿时懂了,他看到她和周宴过,所以他误会她和周宴有私情,她心内只觉得荒唐,原来他并不知道周宴是柳家下人,他做出这副唬人的神情竟是……吃味了?
温水水眨了眨眼睛,泪水接着落,她又掀开被子,支着手往他跟前爬,长发顺着她单薄的背滚落,那细的一手能握的腰便再也无法掩盖。
元空愣愣的望着她,直见她爬上了他的膝盖,整个人如乳莺入怀窝进他的臂弯里,他再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他捧着人欲起身。
温水水摁着他默默流泪。
他就不敢乱动了。
温水水的劲儿使完了,睡意袭上来,她咕咚道,“你不娶我……”
元空等着她睡着,那素来沉静的面容显出一种挣扎的矛盾,过了良久,他伸手碰到她脸侧,指腹轻轻抚摸着她的眼下,将那些泪水拂去。
他在屋里坐了许久,直到桌边蜡烛快燃尽,他才小心的抱着人回床里,倏地走出门。
——
温水水染病的事没往外透露风声,只有杨家人知晓,元空也特意叮嘱了不要往外说,她院子里的人也不能往外走动,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基于此,温水水几乎是被软禁在杨家。
清瘟败毒散在后几日终于显现出效果,那几位自告奋勇试药的人都有明显好转,这是个好兆头,所有人都彻底松气,元空把药方写下来分发给各个医馆,人多好办事,医馆里的大夫和衙门一起配合,在三天内就让所有病患都服下了药。
与此同时,汴梁和江都受疫病横行的消息也传向了西京,汴梁刺史的信件送到玄明手中,当夜他就进宫见了陛下,陛下自是震怒,连夜把工部尚书、户部尚书及温烔召进公里,将他们骂的狗血淋头。
隔日赈灾款、大夫和工部的水部郎中带着一众主事分别前往汴梁和江都。
再拉回汴梁城内,疫病算是稳住,但江都那头仍是水深火热,汴梁刺史一合计,觉着这个功劳万不能被朝廷那头人抢了,他趁那帮人还没到地方,当先遣了衙差带着十数个老大夫下江都去抢功劳。
原本这事已经不归汴梁这边管了,周宴料到他们来这招,也想从中沾点好处,汴梁他出了力,江都怎么也得出力,这样他们柳家的名头也能响当当的打出去,要是被汴梁刺史当做功臣报到陛下那里,说不定柳家还能成皇商,皇商的地位可比一般的商人高出许多,有这层身份,温水水也能站直身,以后真要是和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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