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好了,她不用怕被人耻笑。
他是这般想的,但不敢自作主张,温水水是主子,这事怎么也得请示她,可他叫人去杨家门口蹲人,竟就见不着人,这事等不得,他只能亲自过去。
周宴背着手一路晃到杨家的后门口,好死不死正正撞见元空站门边换蒿草,他赶忙转身跑。
元空早看到他,冷着声道,“周施主。”
周宴刹住脚,佯作出散心路过道,“不凑巧逛到这边来了,小师傅家中也放了蒿草,是有人也染了疫症吗?”
他不过随口一问,元空以为他在探话,“周施主,贫僧家中事还是少打听,毕竟生疏。”
周宴讪讪一笑,“小师傅莫气,我就是随便问,您别记着。”
他有些好奇从前看来极温和的一个和尚,怎么现在这般刺人。
但他要见到温水水,不可能就被元空吓跑了,他提着胆子问元空,“……小师傅,您府上是不是有位温小姐?”
元空面上覆冰,“与你何干?”
周宴被他吓得佝偻身道,“我,我找她有急事……”
元空表情异常难看,他微抬下颌,凌厉声道,“你往后不用来找她了。”
他撂下话就要关门。
周宴急的推门道,“小师傅,您让我见见她吧,我真有事!”
元空阴阴的盯着他,“周施主,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应该懂,她还没出阁,你们私下见面传出去了,她往后路难走。”
周宴揪着脸拍腿,委实把温水水说过的话忘在脑后,苦着声道,“您都在胡说些什么!她是我的主子!”
元空霎时懵住。
周宴抓耳挠腮半天,心知说错了话,挪腿就要跑。
元空眼疾手快捉住他后颈的衣服,将人拉住,“她是你什么主子?”
他还没回过神,温水水眼下孤苦无依,哪儿来的奴才供她驱使,他怀疑这人在糊弄他,只要把人哄出来,温水水没准就跟他走了。
“……温小姐是我家小姐的女儿,”周宴缩头道。
温水水的母亲早早离世,元空先前听到的就是温水水自己说母亲给她留了些铺子田产,周宴自称是她母亲的奴仆,那温水水确实是他的主子。
元空的思绪飞溯到那天,他看到周宴递钱,温水水接钱,两人的言行自然,就像这种事是理应的,现在听到周宴的话,他立即懂了,周宴给主子钱是天经地义的,温水水作为主子,拿钱更是没的说,是他狭隘,把他们想的龌龊。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让她搬走?”
周宴窘迫的望了望他,“我,小的在汴梁这里有府宅,原本就是替小姐守着的,小小姐本就应该住过去,可小小姐阴差阳错住进了您家里,你们也不是什么正经亲戚,她住您家哪里有自己家自在?小的就是劝了几句,没想到她全说给您听了。”
人说女大不中留一点儿也没错,可到底不能捅出来她是故意住他家的。
所以周宴又补话道,“小小姐原先入汴梁小的不知道,后来才晓得,可已经晚了,她又不好跟您说,这事儿就一直拖到现在。”
元空抿着唇半天不出声,温水水一直要走,现在他知道原因了,她是要回自己家,他还说些让她难堪的话,着实伤人,现今又把人困在院子里,他很过分。
不管什么缘由,扣着人不让走,还一度言语辱人,他修佛至今鲜少动怒,可在温水水的事上一再触犯自己的原则,他知道不对,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比如现在周宴说了这些话,他明知道温水水是个清白人,可以放她离开,但心底有个声音在说不要。
“她母亲是江都人。”
周宴点头,“小的原本是在江都做生意,前些年江都就有水患,小的是开当铺生意,这水患一严重,人都逃亡去了,谁还来当东西,小的就只能带着行当到汴梁这边安家了,您若是不信,可以去江都打听,小的在柳家有三十多年,江都人都知道。”
元空晦涩的盯着他,“你现在是来接她的吗?”
周宴连忙摇手,“小的是来问问小小姐,江都灾情和疫病肆行,小的想出些钱两援助,到底是自小呆的地方,它如今遭难,小的也难过,能帮些是些。”
元空打开门,侧身道,“贫僧带你去见她。”
周宴忙不迭跟他拱手道谢。
两人进院子时,含烟和从梅在打扫屋子,瞧见他们过来,含烟心里一咯噔,她先朝元空行礼。
“她好些了吗?”元空问道,他不叫温施主,他也不叫温水水的名字,就像是个结,温水水打上了,他就再难解开,只能逼迫自己换其他称呼。
含烟笑道,“元空师傅开的药很有效,小姐服用后,这两日身上的红疹已经消下去许多了,就是精神头有一点差,总像睡不饱。”
周宴一听这话,立时着急道,“小小姐病成这样你们怎么都不来跟我说一声?”
元空眼神微凝。
含烟冲他使眼色,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