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一句怨言,现在轮到我了,是不是你也只是看中了我哥哥的权势,一旦我没有了利用价值,你也能像抛弃柳鸢那样抛弃我!”
他不敢的,林家背后靠着皇族,他永远也只能被她左右,她说这个话只是提醒他,不要以为她是傻子。
温烔推开她,阴寒声道,“当初也是你死乞白赖的非要跟我,我没有强求你怎么样,这些年我没有纳一房妾室,算对得起你,你今日要闹,就算闹到陛下面前,我也绝不退让!”
他撂完话,抱着容鸢就欲离开。
林月妍扯着嗓子叫唤,“昭儿!快过来拦住你父亲!”
温昭自主屋里窜出,步挡到他面前,“父亲!您和母亲自来相敬如宾,可自从这个女人出现,您多日不回府,母亲生气难道不是应该的?这种随意勾引别人丈夫的女人,杀了也是咎由自取。”
温烔目呲欲裂,伸腿一脚踹到他肚子上,“有其母必有其子,我怎么养了你这个畜牲!”
他踹完冷眼瞧着温昭曲膝一跪,随即快步走出去。
温昭怔怔捂着肚子,身后林月妍哭的撕心裂肺,他只觉天都塌了。
——
温家如何,温水水没有刻意叫人打听,但也听人说,温烔抱着浑身是血的容鸢离开了温府,瞧架势是不打算回去了。
温水水没功夫乐呵,因为她的手脱臼了,还被元空逮个正着。
元空下午进了宅子,还有几日是冬至,弥陀村的居士们大多回家祭拜,他空闲就过来了。
含烟和他说了大致经过,他闷声不吭的帮温水水正骨,直看她疼得发抖,也没安慰。
温水水自觉得枕着脑袋老实道,“你这样我瞧着害怕。”
元空用纱布替她固好肩骨,薄唇微抿,“害怕了,会离他远一些吗?”
温水水心虚的瞥过他,“我马上就要成功了,还差一点。”
元空拿开药箱,收拾掉地上垃圾就要出去。
温水水连忙抓住他道,“你干什么去?”
“回弥陀村,”元空硬着声不回头。
温水水失落道,“我不想放弃,他们家已经乱了,这个时候要是不管了,我可能就前功尽弃。”
元空转过身,直直看着她道,“你让我回宫,我答应了你,回宫后我会参政,你现在停手,你的仇我替你报。”
温水水眼尾微垂,难过道,“我不想……”
元空一脸黑,“非要到他伤及你性命,你才知道退却?”
温水水曲着腿缩成团,瞅了瞅他又把脸藏到膝盖里。
元空捏紧拳。
两人在屋里这般僵持,从梅探头进隔间,小声道,“小,小姐,昭少爷喝的酩汀大醉,跑咱们茶馆里吵着要见您。”
她传话结束眼看情形不对,赶忙退出屋。
温水水偷眼看元空,他脸发青,蕴在那张脸皮低下的火气隐隐能感觉到,可能她说要去,他立刻就能爆发。
温水水挪一下身靠到床里,眼眸凝在他身上,细细道,“……我可以去吗?”
元空直板板坐到床沿上,两手搭着膝,将空处遮了大半。
温水水便知他是不允了,她试探着解释道,“这会子他正伤心,我要是借机安慰,他指定会当我……”
元空瞟着她。
温水水噎住话不敢往下说,重又把脸埋起来。
屋里安寂,时间也过的快,不知不觉就晃到黄昏。
温水水眯了会眼再醒来,看元空闭着眸子,心下生出逃的想法,脚慢腾腾伸到床下,还没碰到鞋,就被他一只手给握住了。
温水水磕磕巴巴道,“天快黑了。”
元空垂目,“去哪儿?”
温水水手捏着他的袖子,用商量的口吻道,“茶馆没人看着,不放心。”
元空不说话,把她脚丢回床,继续坐着。
温水水推一下他,“他指定不在了,我就是去瞧瞧茶馆,一下午没在,就几个小厮看着,要是有什么事儿,回头又麻烦。”
元空道,“周施主可以去。”
温水水把肩耸起,唯唯诺诺靠到他身旁,“周叔要两头跑的,汴梁的当铺要迁过来,他昨儿才过去跟人商酌,得冬至才能回京。”
元空沉着眼望她。
温水水颤了颤唇,手顺着他的袖子摸到他手背,怯懦的搀住他道,“我就去一趟,你不放心,你跟着我。”
元空注视她良久,终于还是妥协,转到她为他放衣衫的柜子前,挑了件素衣和假发,顺便拿了易容器具进到里间。
过半晌,他再出来,已经是个面容粗糙神情木讷的样子,倒像个做体力活的下人。
温水水踱到他身前,将身子挨着他,异常温顺。
元空取下木施上的轻裘,把她裹住。
本是要搂起来的,但他没碰她。
温水水晓得他还在气性里,安安静静的由着他给自己理衣裳,随后跟着他走外面。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