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上去。
天台上也有了很大的变化,不再是那么光秃秃的了。虽然跳高架和训练垫子还在,可它们不再是这片露台的唯一装置。几十盆正在发育的月季花变成主旋律,青山盆相互挨着,那场面真是赏心悦目。
陈双不由自主地蹲下去摸花盆里的土壤,湿度正好,营养土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总想把手指往下戳。他把手指擦干净,看到了坐在天台边上的人。
和自己第一次追车追到这里一模一样,一个人,一条只有一只耳朵的流浪狗,身边一箱啤酒。
那个人从箱子里拿出一听啤酒,有力的食指将指环轻轻一扳,拉开了。他看着对面的楼,将听装啤酒放到嘴边,昂起头来,像是准备一饮而尽。
当那条狗转过身注意到陈双时,他伸出了手,左手,摸了摸它脸上的海盗眼标记,如同抚摸一个人的胎记。
北哥?陈双犹豫地问,停住了走过去的脚步。
谁?屈南将手里的啤酒放下了,扭过头看向陈双。
陈双愣住,这个声音和眼神明显是屈南,可是他的背影和动作又和北哥重合。他们都有了对方的影子,这么看来,两个人格真的被融合了?
我还以为北哥出来了。毕竟毕竟你刚刚经历完人生最大的崩溃,陈双挠着耳朵靠近,还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不会弄混他们的人,可刚才自己确实混淆了。
是我。屈南没有喝酒,只是闻了闻,我只是想试试他的生活。
哦陈双停在两步之外。
流浪狗伸出舌头,舔了舔屈南的手背。
于是陈双放心地坐下了。你现在好些了吗?楼下收拾好了
谢谢。屈南的眼皮明显开始红肿,再看陈双时,竟然有些睁不开,我再休息一会儿就好。谢谢你陪着我。
唉,不用和我说谢谢。陈双靠在屈南的右侧,狗靠在屈南的左侧,屈南的右臂放在他的肩膀上,一个巨大的日落正在对面的楼顶发生。
层层叠叠的楼变成了城市人造地平线,平直的楼顶变成了火热的橘红色。天边的云有点发红,又有点发紫,等到夕阳再落,红色淡了,变成了紫粉色。
你今天哭得好大声啊。陈双笑了一下,你果然是个公主。
屈南眯着眼看日落,鼻梁骨被光线打了一层高光。他用右太阳穴贴了贴陈双的头顶,眼皮疲惫地眨动。
等到放暑假,月季就都开了,到时候咱俩在天台上搭个棚子,像露营。陈双继续笑着。
好。屈南摊开手心,看到了一直攥在手里的项链。
背面的字可真难看啊。
他将项链重新戴上,再一次靠向陈双,蹭了蹭陈双的头顶,大雾散尽。
等到他们下了楼,已经到吃晚饭的时间。张玉兰和张辉仔细问了问屈鹏在学校的表现,一家人商量着再不行还是送去精神病院。陈双一边听着他们聊天,一边饿得肚子咕咕叫,可是什么都不能吃。
喝水只能喝没开封的矿泉水,好在屈南家里的水完全过关。
送家人去精神病院住,这也是一个艰难的决定。陈双很理解他们的痛苦,不会把这当作很容易迈出的一步。以前莫生和洋洋也试探性地问过自己,如果四水一直恶化,要不要送去医院。
自己是怎么回答的?陈双当时差点和好兄弟翻脸,怎么能把弟弟送去那种地方呢?哪怕自己牺牲再多,也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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