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真是……”他忽而顿住,因为楼歌的表情实在吓人。
南宫醉道:“师弟,若是不适,先再回床上躺着,莫乱动,我去找师叔过来。”
楼歌仍不言语,脸色如死人般灰白。
东奕道:“对了,师兄,师叔一直没告诉我们,你到底怎么晕倒了,可是被肇事者偷袭?”
留鹤附和:“是啊,唉,那件事也不知道谁干的,到底想做啥,连流师祖都回来了也查不出,真是奇怪,谁有这么大能耐。”
楼歌还是没有说话。
他缓缓下床,南宫醉上前搀扶:“当心些……”手臂一震,竟被楼歌甩开。
屋中的其他人都一怔。
黑霎在门边转过头,瞪大金色的眼:“嗯咕?”
楼歌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门旁。
终于,他听到了,有人问出了那个问题。
“对了,师兄,好像一直没看到花姐姐。她在哪?”
瑶琴声飘扬,轻快悦耳。
五色彩凤在天空翩飞,云朵晕染着绯色,飞霞流光,无尽逍遥。
楼歌的双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
“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世间贤士,应天之德,百年得出一二;世间圣人,应天之道,千载方临凡尘;又有灵异者,应势而生,无时无定,各像各能,只看机缘尔。
北海之泮,海通村内,便偶得机缘,有灵童降生。
其母分娩时,天生五彩祥云,满室霞光,庭院所种之花,不论季节,皆发苞绽放,异香馥郁。
族人便知不同寻常。
女婴降生时,一个白衣女子,乘一朵祥云,自东方跨海而来,向女婴家人道:“此女天生有道缘,尔等可肯舍她,随我去紫昆山上修道成仙?”
海通村虽偏僻,毕竟在修仙界内,其家人亦不算凡夫,只是资质有限,只能庸庸做些凡俗之事,听了紫昆山三个字,女婴的祖母即刻道:“紫昆派乃修道第一法门,仙子若肯收她入门,自是她的福缘。只是,吾等庸碌,测不出她灵根是何类,是否与贵派相宜。女子修道,似乎参星宫更好一些。”
白衣女子盈盈笑道:“诸法万象,终归于一。修道法门即便同一门派亦有不同,譬如家师座下弟子,就分为六部,我主修气。与各位师姐师妹,修法各不相同。这孩子实在该与我紫昆派有缘,家师卜得她该临世,方才让我相迎。”
家人听闻此言,知道大约定有渊源,便抱出婴儿,交予白衣女子。
女子留下灵丹数瓶,宝器数件,携婴儿离去。女婴之母刚生下孩子,便遭别离,虽知道是好事,仍不由得痛哭。
其婆婆安慰道:“我等生在修仙界,却又庸庸碌碌,成仙无望,能有个后人得大道,登仙界,乃是福气。莫像俗世之人那样执念凡缘。而且,紫昆派这样迎人入门,实在罕见,大约还有些我们不知道的缘故。”
方才,那白衣女子说其师父预卜这孩子将临世,特意来迎,她便隐隐觉得,可能另有内情。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数十年之前,她曾在紫昆山附近的市集做些小买卖,听到过坊间的一个隐晦的传言——紫昆派曾经因一件事,害过一个无辜女子的性命。紫昆派中的道人还特意到山下来采买吃食物品,做那女子的祭供。
有一天晚上,异常的热,她睡不着,听到院中有动静。
她披衣来到后院,却看见一只似猫非猫的小兽,蹲在墙头上,金色的双瞳幽幽望着她,片刻,纵身一蹿,叼住一条晾在院子里的咸鱼越墙而去。
她打开后门欲追,子时的小街上,空空荡荡。
月光昏暗,微风起,吹透她沾着潮汗的薄衫,忽有一阵凉意。她一转身,却看见,方才还什么都没有的道路上站着一个人!
她吓傻了,连话也说不出来,双脚像被钉在地面。
那人往前走了两步,却是个长得很俊的少年,穿着一身道服,手里捧着一个纸包,里面冒出一阵阵烤鸡卤味混杂的香气。
她松了一口气,向那少年道:“ 呦,小道人半夜下山偷吃?”
少年面无表情,一步步走着,竟有点像梦游:“是买些东西,送给一位故人。”
她掩嘴:“难道是你的小相好?不送胭脂绢帕,倒买一堆吃食,小道士,哄小姑娘可不能这样。”
少年径直从她身边走过:“送什么,其实她都用不上。”
“不好哄?”
少年头也不回,越走越远。
“她死了。”
“莫再执著了。”她抚摸着儿媳的头顶,“或许这孩子只是借胎临世也未可知。”
女婴被白兮带回紫昆派内,道号梦如,会说话时,便学诵法诀,初时文字时,即读道经。六岁入关静修,十年后达初元境界,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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