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长到了五岁,穿着灰色的制服在学校表演时,我和苏雀一定是最准时到场的家长。
孩子的运动会里,一定会有我的身影,我不会离席孩子的成长。
我也不会再疏于对苏雀的陪伴。
他的爷爷奶奶也一定非常纵溺他们宝贝的孙子,会带他去最好的植物园,教他辨别红色的花,白色的草,黑色的藤,黄色的蝶。全家人都会宠坏他。胡湖眼中浮现他父母年轻的模样,他也很难立即可以想象出父母年老的样子。因为他记忆停留了在这里。
他不到十二岁丧双亲,对了,还有他的姑姑,姑姑会买最多的玩具给他,他除了向苏雀撒娇外,最喜欢的人也就是姑姑了吧。他的妹妹,他想象着,应该成年后是很漂亮的模样。
我会和苏雀周游世界,胡湖浮现的是一个箱子的模样,他被塞进去的时候,没有怨言,也没有眼神。他像是接受了,胡湖低头,亲吻他,把药剂灌进了他嘴里。告诉他不会有事的。阿根廷,巴西,摩纳哥,塞尔维亚,挪威,苏格兰,冰岛,南极都会留下我们的足迹。
顾悯打断了胡湖的幻想:我是该让你尝一下冯夷的,让你想起,他在监狱跟我的故事。
胡湖一怔,再忽而一笑:他跟我说过,这句话听上去似真似假,似乎连胡湖都不太相信。
那又怎么样,最后的才是赢家。胡湖皱了一下鼻子,说道。
顾悯看过了四周,这里没有苏雀的身影。苏雀呢?不想再听胡湖说废话了。
冯夷呢,带了吗?
顾悯:带了。
在哪儿呢?胡湖看他。
我得先见了苏雀。顾悯的要求。
胡湖抱歉一笑:我没见着冯夷,还真不能对你放心。
顾悯把自己提着的一个铝合金的箱子扔在了前面的地上,胡湖的人从草药园里出来,打开了箱子,里面是配备好的冯夷计量。一共有30支。
你不止这些。胡湖根本不屑于这几支冯夷,他要的远不止这一点点。
四个库的冯夷我都让人运出来了。顾悯开门见山了,你能不能拿到这四车的冯夷,就让带我去见苏雀。
胡湖思量一番,可以,没有问题。
胡湖的人包围在顾悯身边,他们带路,走向的是另一个制药的天地。
那里算上是个荒废转手多次的旧厂房,如果推算它最早建成的,还是胡湖父母当年亲手买下的地皮建成的医药厂房。
旧厂房自从胡湖父母出事了后,就转手多回,厂房拆了建,建了荒废,荒废了再重新出租。直到迎来了他最初的主人胡湖。由他再次买下来。
只要胡湖拿到了冯夷,他就能白手兴业,东山再起。
胡湖认为,选择这个厂房作为顾悯的葬身地,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你还记得这里吗?胡湖看向了被他的人胁迫带来的顾悯,眼底露出了一种带着遥远记忆的久邃。
你最早是怎么发现冯夷的配比,我实在太好奇了。胡湖看住了空荡的厂房里,转眼而逝的久记忆,依旧没有变化的,是顾悯。
顾悯记不记得这里,对顾悯无关紧要。
主要是顾悯成全了他胡湖家,又转头让他家破人亡。
你可以说说,你是怎么回去的?回到二十多年前。胡湖的眼底除了冷静,和把以前所有记下来的通通保留,一点没有忘记外,他没有别的任何情绪和感情。
再私人的情感也不能影响他的此刻。
顾悯神色清淡,苏雀就在这里吗?他仰头,视线超过了胡湖,看向了更空荡的工厂远近。
这里没有人烟,也没有障碍物。视线一眼就能囊括全部。
如果苏雀不在这里,那我们就没有交易下去的必要。顾悯神色比他更冷淡,胡湖关心的是旧仇家恨。顾悯关心的只有苏雀一人。
我跟你谈的是我的仇恨,你在跟我谈什么?这一点,惹怒了胡湖。胡湖好看的眼里出现了一点血丝。
这么多人命和鲜血难道让顾悯有一丝愧疚吗?
他惦记的竟然还是自己的妻子!
冯夷并不能起死回生。你知道?顾悯只担心胡湖会做的一件事情。
胡湖不可能再去复活他父母了。他在这里再跟顾悯谈家仇旧恨是没有意义的。
胡湖当然知道冯夷不能让人死里复生。他淡淡然地咧嘴一笑:苏雀当然在这里。他没有理会顾悯的话,他指了一下在平地里静悄悄躺了二十多分钟的银色行李箱,他就在这里面。
手下的人的手枪指着银色的行李箱。
顾悯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只有28寸的行李箱上,如果说里面可以容下一个成年男人,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身体会极度地扭曲,甚至长久关在里面会受到机械窒息的死亡威胁。
他真的在里面?
胡湖的目光没有留恋在行李箱上,只是望着只身赴宴的顾悯:你的四辆卡车的冯夷呢?
运到这儿。胡湖陈述。
顾悯打了一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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