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白玉京外城,朱雀大街。
正午时分,骄阳似火。
虽是盛夏晴天,阳光晒得人皮肤生疼。
但朱雀大街上还是挤满了人。
从空中望去,密压压一片,人头攒动。
“时辰到了,开大阵、请九古宗主。”
半空中法台高悬,当朝宰相李伟贤站在法台边缘,对身后下属沉声吩咐。
随着他一声令下,法台迸发出七彩光辉。
倏忽间,原本只有凉亭大小的法台,化作覆盖十里的巨大场地。
七彩光辉凝聚其上,隐隐化作莲花花瓣模样。
八瓣莲花缓缓绽开,每一花瓣顶端,皆显化一擂台。
待八座擂台成型,法台场地尽头忽地凸起,化作凉棚。
凉棚下,共有十三张座位,前面是一长桌。
法台边缘处,七彩光辉化作天梯垂下。
天梯落点,早有百余美貌宫女等候。
此刻见天梯落下,她们纷纷托起各式灵果奇珍,足踏天梯、扶摇而上。
不多时,凉棚下的长桌布置得当。
九道华光自内城方向升腾而起,在半空并肩而行,齐齐落入凉棚。
下方百姓欢呼喝彩。
,
人群中,黑衣豪客带着徒弟站在不起眼的角落。
“英男,你仔细瞧瞧。
九古宗主深居简出,平日里很少露面。
若非此次天师大典举办,只怕你未来百年,都没有机会得见他们的真容。”
黑衣豪客轻声叮嘱。
她的徒弟余英男抬头打量,却只看到黑压压一片,犹如乌云盖顶。
“傻丫头,这天师大典本就不是给凡俗人看的,你要用神识”
黑衣豪客无奈一笑,挥手间,一股真元弥漫而出。
余英男身躯一震,视线即刻穿透上方法台,将席棚处的情景尽收眼底。
席棚下,十三个座位空着五个,余下八个都坐了人。
“你看那坐在最右边、披一身黑衣、气质阴沉的。
他乃是玄阴教主‘辛辰子’,擅长玄阴炼魄大阵,八十一杆玄阴幡凶威滔天
昔年血河道造反,他孤身一人赴燕州,大阵一开,顷刻间炼化数万血河道修士,手段毒辣。”
黑衣豪客轻声介绍。
余英男嗤之以鼻:“布置大阵炼化生灵,不过是以大欺小、以强击弱。
如此行为,怎堪称道?”
黑衣豪客闻言轻笑。
她又道:“你再看辛辰子左边那人。
别看这人又矮又小,他其实是当代幽冥海掌门,凭借上古传承之‘有相大自在天魔功’称雄东南海域二十四诸岛,堪称一代枭雄。”
余英男满脸讥讽:“东南海域二十四诸岛?
师父,我读典籍,见上面记载:
那岛域地处偏僻、灵气匮乏,所蕴养之‘九幽洞天’实乃三十六洞天之末等。
此人固守祖业、不思进取,实在不值得敬佩。”
“此言有理。”
黑衣豪客轻轻点头。
随后又分别介绍儒门、大光明寺、神武阁、大禅寺、巫山派等五家宗主。
余英男对其余四家宗主皆不屑,唯独对儒门圣人颇多赞誉。
但也不过佩服其心怀天下、怜悯苍生,有大胸怀、大气魄。
至于实力,余英男不置一词。
“九古宗门,为师以为你介绍其七。”
见自己爱徒骄狂至此,黑衣豪客也唯有无奈苦笑。
她叹道:“余下两家,便是我天师道,与上古武道三古世家传承。”
说话间,黑衣豪客示意余英男看去。
三古世家家主之位,与天师道天师之位,皆空荡荡。
“那里没人?”
余英男微微皱眉。
黑衣豪客轻轻牵住余英男的手腕,笑道:“为师不去,那位上自然无人”
说罢拉着余英男迈步而出。
虚蹬之间,日光凝为实质,化作登天之梯。
师徒二人慢慢走向法台,半途中,黑衣豪客身上的黑袍化作青烟散去,终于露出本来面貌。
一袭青衣道袍随风而动,腰间佩剑并非金铁,而是白玉打磨。
满头青丝以木簪绾住,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透出莹莹光泽。
见她出现,七位宗门之主纷纷起身拱手、连称道友。
下方人群,议论纷纷。
“我的天!这位不是‘山鬼天师’李玉琼?”
“听说她昔年与‘休天师’有些矛盾,后来离开白玉京、游历天下九州”
“传说昔年血河道一战,便是山鬼天师暗中出手,摘了血河道宗主的头颅,连夜递送白玉京!”
,
一片嘈杂声音中,余英男微微皱
草小说